过来,本王已经命人打完了。你着人把他送回府去即可。”宇文初见宗正寺少卿一脸的犹疑,便冷冷地看过去:“大人可是还有疑问?”
宗正寺少卿对上他的目光,竟不敢和他对视,忙垂下眼去颤声道:“无有。”
宇文初便转过身,大步走了出去。
都是些难缠的祖宗,他们轻轻一句话,却要他为难许久。得了,既然英王说打完了,那他就当是打完了吧。宗正寺少卿叹息一声,没好气地冲着手下骂道:“还不赶紧把临安王送回府去?”再看向宇文初的背影,惊觉已经汗湿里衣。这位英王啊,平时看着和气淡然的样子,不经意间这一瞥,好大的气场,分明就是深藏不露,恐怕非是池中之物呢。
内宫干政,外戚当权,今上年少且残暴不贤,宗室少壮,又有老一代的亲王远在边关拥兵自重,恐非社稷之福,迟早有那么一日,这天下将要大乱了。宗正寺少卿摇着头叹息了一声,亲自去送宇文佑回府。
宇文佑屈辱地趴在软凳上,一动不动,看上去就像是个死透了的样子,宗正寺少卿看他这副模样也有些感慨,堂堂的先帝骨血,郡王之尊,居然会落到这个屈辱无助的地步。有心想宽慰他几句,却又害怕给各派人马的耳目听去了,只好送他到宗正寺门外,趁人不备轻声道:“殿下,多有得罪,您且安心养伤吧。”
宇文佑这才缓缓转过头来,淡淡地看他一眼,复又闭上了眼睛。
临安王府的长史和总管早驱车在外等着的,见人出来了就都沉默地围上来把人小心抬上车去,等车驶动了才敢叹息:“殿下这又是何必!他们自去斗他们的,您在中间插什么手呢,虽则有中山王护着您,但得罪了闵氏也不是好耍的!”
宇文佑倔强地道:“从此我再不欠她的。”心里想的却是,看傅明珠那样子,他就算不出手,她自己也会想办法解了这危机,只是,他到底不甘心就这样轻易就被她踢出她的生活罢了。从前但凡与她有关的他都觉得烦,如今却这样的不甘心,究竟又是为了什么呢?一时惘然不已。
夜色中的临安王府静寂而无生气,就连灯火也比其他府邸的冷清了许多,狗都不敢大声叫,要夹着尾巴做狗,生怕会招了人的嫌。宇文佑又疼又烦不能安睡,忽听外面有人窃窃私语,便要趁势发作起来。却见长史阮清商喜滋滋地进来,双眼放光地道:“有客人求见殿下,情况特殊,故而属下斗胆自作主张迎人进来,此刻就在门外候着的,殿下见么?”
难道是中山王的人?要说无条件怜悯他的,也就这位王叔了。宇文佑激动起来:“快叫进来!”
门开处,一抹窈窕纤细的身影快速走了进来,青色兜帽把整个脸部都藏在阴影中,虽然让人看不分明,却又莫名的熟悉。莫非傅明珠突然良心发现,回心转意了?宇文佑心口一跳,喉头一紧,险些不能呼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