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月余,沈、容二人再次见面,虽然两人面上谈笑风生,但是空气中,却飘荡着一股似有若无的火药味。
“哎呀,沈大人真乃稀客啊!快请上座!”容淑蓝皮笑肉不笑地招呼沈瀚坐下。
沈瀚瞟了她一眼,长腿一迈,毫不客气地走到主位上,一屁股坐下来。
冯守信等人脸上都没出现什么异样的神色,毕竟沈瀚的身份在哪儿摆着,人家是官,他们是民,所以坐上首位,也说得过去。
但是,容淑蓝和苏卿的脸都黑了。
沈瀚似完全察觉不到容淑蓝师徒不友善的目光,大马金刀往椅子上一座,端起张万良奉上来的香茗,轻轻抿了一口,抬眼扫了扫屋内众人,最后目光才悠悠然落在容淑蓝身上,勾起薄唇,笑眯眯道:“容老板,无需见外,坐下说话!”
容淑蓝黑着一张脸在沈瀚下首位坐下,冷笑道:“沈大人真不客气,把这儿当成了自己的家了。”
沈瀚一笑,目光在她身上打了个圈,“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嘛!”
眼角余光撇间众人眼中都露出了奇怪的神色,容淑蓝磨了磨牙,不欲与他纠缠这种没有营养的问题,直言道:“沈大人贵人事忙,怎么有空来我们一个小山村闲逛?”
沈瀚不答,盯着她看了两眼。
容淑蓝一双大大的眼睛黑沉沉的,但是脸上的神色,却很平静。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女人了。明明是同一张脸,怎么性情前后变化那么大?如果是以前,他多番挑衅,她一准会张牙舞爪跟他厮杀一翻,哪怕最终弄得自己遍体鳞伤也在所不惜。但是,走出沈家这一年多,她似乎成熟稳重起来了。尤其是上次扣下她的货物不还,她竟然忍气吞声,就这样吃下了这个哑巴亏!
之前,他以为是她隐忍不发,但是经过多方试探,他发现的确是她变了……
“沈大人!”
容淑蓝不悦的声音让沈瀚拉回了思绪,收起目中的探寻,视线却没有离开她的脸。
“容老板,听说你们庄子上的晚稻亩产六百斤?这可是天下奇闻啊!我来见识一下。”
沈瀚话音一落,大厅内众人脸上齐齐变幻了颜色。上午他们才计算出来的亩产,下午这位总兵大人就知道了,这意味着什么?
苏卿俊脸一沉,一声不吭转身就朝外走去。
“苏卿,站到我身后来。”容淑蓝喊住了他。就算沈瀚派人监视他们,那又怎样?这个世界,谁拳头大,谁就是老大!不服都不行!苏卿修为还低,不一定是来人的对手,且她也不欲此刻与沈瀚撕破脸皮。
苏卿不情不愿止步,默默走到容淑蓝身后,立定。
容淑蓝则完全不受影响,转向沈瀚,对上他狭长的凤眼,嘴角微微翘起,悠然笑道:“没错,我们容家庄的晚稻亩产的确达到了六百斤。莫非沈大人看我们容家人辛勤劳苦,想给我们颁发奖状还是给点奖金什么的?”
冯守信等人嘴巴微微张大,东家素来好脾气,怎么这会说话却向吃了爆竹一般?
不料,沈瀚完全没有生气的意思,眯起凤眼,微微笑道:“我想跟容老板谈桩生意。”
容淑蓝撇嘴道:“你不会说想要买我的谷子吧?”
沈瀚欣然点头:“呵呵,容老板果然聪慧过人。”
容淑蓝微微诧异,目光一转,心中有点明悟,扬了扬眉毛,对冯守信道:“冯叔,你去看看新谷脱粒了多少,一会给沈大人装一袋拿回去尝尝我们新米的口感。”
“是,东家,我这就去!万良,望春,胜文,你们也跟我一块儿去看看。”冯守信闻音知雅,立即把屋内不想干的人都带了出去。
“你们也出去搭把手,我还真等不及尝尝容家庄的新米了。”沈瀚看着容淑蓝微微笑着说道。
“是,大人!”他身后的两个亲兵,立即整齐响亮地答应一声,昂首阔步走出大厅。
很快,大厅里只剩下了沈瀚、容淑蓝师徒二人。
沈瀚懒洋洋抬眸,看了苏卿一眼。
苏卿却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入定了一般,面无表情。
沈瀚的视线在苏卿的脸上转了个圈,又飘回容淑蓝身上,“容老板的意思,是答应卖我谷子了?”
“那得看沈大人出的价钱,能不能打动我?”
“容老板如果狮子大开口,我还真有点为难。”
“价钱嘛……呵呵,沈大人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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