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慢了下来,在前面不紧不慢地走着。
风白心想这人好生奇怪,既是主动邀自己同行,怎地又丢下自己不管?也不与自己交谈,没有一点礼数。难不成他天生不爱说话?
二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行了许久。约摸百多里路,前面果然便是成片的草地,低矮的山丘起伏着,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青草味。
又数十里路程,山丘渐渐高了起来,但也不是很高,只不过比之前的矮丘略高一些,看起来更像是山。山与山之间形成较浅的峡谷,有清溪缓缓流淌,一派静谧的山水之色。有些地方的草被兽物啃得较光,还有很多脚印,看脚印的密集程度,不像是野生的兽物,倒像是家畜所留。可以断定此处有牧民出入游移。
风白正想追上去问一问师傅三人的具体行踪,那青年却在一座山脚下停了下来,指着近处的一个山洞道:我便住在此处的洞中,方才路上辛苦,阁下不妨进坐片刻,待恢复了体力再走。
风白只想早点找到师傅,无意逗留,便道:我有急事在身,不便久留,阁下的美意在下心领了,还请阁下告知那二女一男是往哪一个方向走了。
青年听言,忽地抽出身上的弯刀,架在了风白的脖子上,同时一只手扣住了风白的腕脉,捏的紧紧的。
风白一诧,道:阁下这是何意?
少废话,青年作色道,快快随我进洞去。
风白无奈,只好跟着青年入洞。到了洞中,青年高声喊道:父亲,我捉了一个从孔雀海来的人,你快出来看看。
即见一个七十岁上下的老者走了出来,仔细打量了风白一阵,道:你从孔雀海来,你与孔雀魔王是什么关系?
风白哭笑不得,怎地这两父子都问一样的问题?便道:在下虽是从孔雀海来,但并非孔雀海人氏,我乃是觅罗山上觅罗仙子的弟子风白。
老者眉头一皱:有谁可以证明你便是觅罗仙子的弟子?
风白一愣,自己只身前来,自然没有人可以作证,便道:前辈可有见过家师?若是见过,我便将家师的模样描述一遍。
老者一点头:你且说说看。
风白便将师傅的样貌大概地描述了一下。
老者听了道:这也不足以证明你便是觅罗仙子的弟子,我且问你,觅罗仙子使什么兵器?
家师的兵器乃是一根软鞭,唤作虎筋鞭。
鞭长几何?
鞭长八尺。
那她的坐骑又是什么?
家师的坐骑是五彩之凤。
老者见他对答如流,沉吟了一阵,道:天庸,把他放了。
青年听言一诧:父亲,这样就把他放了?
老者点点头:此人年纪轻轻,却对觅罗仙子如此熟悉,所言当是不虚。
青年这才放开了风白的手腕,将弯刀也收了起来。
风白摸了摸被天庸抓疼的腕脉,道:还请阁下告知那二女一男的去向,在下正要找寻他们。
实不相瞒,我并未见到你所说的二女一男。天庸略显尴尬道。
风白摇头苦笑,原来这天庸只是想骗自己来此所撒的谎。当即未再言语,自顾出洞。
方一出洞,却见三个人影自一侧快速飞来,起初风白还以为是师傅等人,细看之下,不禁大呼不妙,那分明是孔雀魔王和金蝎公主夫妇。当即一个转身,返回洞中躲避。
天庸父子见他去而复返,皆是一诧,老者道:你为何不走?
风白道:孔雀魔王来了,借前辈的宝洞一避。
此言一出,老者神色大变。也便这时,洞外一个声音传来道:臭小子,我知道你躲在里面,你快给我出来。正是孔雀魔王的声音。
风白与老者对视一眼,不知如何应对。
又听孔雀魔王道:臭小子,我不会害你性命,只是问你十七夫人的下落,你快快出来,否则,我便取了你的小命。
风白高声道:我刚到此地,根本没见到十七夫人,你自己去找吧。
谁信你的鬼话?你若是出来,我还信了你,你不出来,便是心里有鬼。
随你怎么说,总之我没见到十七夫人。
风白说完,外面却安静了下来,也不知孔雀魔王在作什么打算。洞内老者对天庸道:快从暗道去叫大师伯和二师伯。
天庸一听,便从洞内一角进去了,想必便是走的暗道。
老者对风白道:我们出去看看。
二人走出洞去,只见孔雀魔王三人仍在洞口。老者率先道:孔雀魔王,我们不来找你,你倒自己找来了,你不知道这呼兰丘不是你来的地方么?
孔雀魔王哈哈一笑:笑话,我孔雀魔王想去哪便去哪,莫说呼兰丘,便是天庭,只要我乐意,我也照去不误。
哼,大言不惭,今日你既自己送上门,可别怪我们呼兰三圣对你不客气。
哈哈哈哈,你们师傅呼兰老人在的时候我都不惧,难道还会怕你们几个酒囊饭袋?你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我要是皱一皱眉,便不是孔雀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