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惊人的尖锐,与这种锋利尖锐伴随而生的,还有一种深到无法逃脱的孤寂。
南宫凌送走了太后回宫,恰好看到这样一幕,顿时觉得心尖像被什么掐住了,酸涩到说不出话。
那抹背影如此孤独,让他想从后轻轻拥住她,像上次醉酒时候一样,告诉她他不会放手,她身边始终都有他。
他的小鱼其实没那么坚强,她在逞强。
那种感觉只持续了极短的一瞬,只不过一个眨眼的工夫就消失无踪,当阮烟罗迈开步子进宫的时候,她又已经恢复成平常那个际烟罗,平静,淡定,但又说不出的骄傲。
阮烟也看见了南宫凌,偏头微微一笑,从兰月手中接过一个包袱,走上前说道:“昨天多谢凌王的衣服,我已经洗干净了,还请凌王不要嫌弃。”
她脸上的笑容真实自然,好像刚才的孤寂从未存在过,他们看到的只是一场错觉,南宫凌眨了眨眼,连他都看不出一丝破绽。
“谁洗的?”南宫凌盯着那件衣服,慢慢问道,好像漫不经心。
如果是别人洗的,那就趁早扔了,他还没有穷到连件衣服都买不起。
阮烟罗一笑,她就知道这种高高在上的人都有些小怪僻,本来她是不会理这种小事的,可南宫凌昨晚帮了她,这件衣服又让她在地狱一样冰寒的冷里感受到一丝珍贵的暖意,所以她难得亲自动手,洗了这件衣服。
微笑说道:“凌王的衣服,烟罗可不敢假他人之手。”
南宫凌唇角不易察觉的一勾,阮烟罗没有把他的衣服交给下人,这让他莫名觉得愉快。
伸手拿过衣服,南宫凌微带笑意说道:“有劳你了。”
“凌王不必客气。”阮烟罗点了点头算是告别,带着兰月兰星往桃园走去。
花神宴要来许多年轻未婚男子,而宫中还有后妃,自然不可能是开放的,地点只限定在桃园中,这三天里,所有参会的人都会住在桃园里,外围有侍卫把守,直到花神宴结束。
南宫凌抬起手中的衣服,淡淡的皂角清香迎面而来,他抬眸望着阮烟罗远去的背影,眸中有细微笑意。
他了解阮烟罗,知道她绝不是个任人欺负不还手的人,这场花神宴不知道会闹出什么样的风波。
但为了这件衣服,哪怕他的小鱼翻起滔天大浪,他都会为她压下去。
一抖手脱了身上的衣服,随手一甩,原本空无一人的地方井潇也不知怎么就突然冒出来,恭恭敬敬的接住。
南宫凌把阮烟罗洗过的衣服穿在身上系好腰带,转身问道:“好不好看?”
他长眉飞扬,眸光流转,唇不点而朱,容光诱人,活脱脱一个妖孽。
井潇用力咽了口口水,主子你不能这样啊,属下没有断袖之僻的,你是要生生把我掰弯么?
而且这种话怎么可能是主子问出来的?主子什么时候在意过自己的容貌了?
“我问你话呢!”南宫凌沉下了脸,这可是小鱼儿洗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好不好看,这个问题有这么难回答吗?
“好看!”井潇察觉到南宫凌要发火的征兆,立刻一个立正大声说道:“主子穿这件衣服潇洒飘逸,好看的不能再好看了。”
“嗯。”南宫凌听到想要的答案,很高冷的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井潇在身后冷汗出了一身,他这个首席侍卫做的容易么?主子吩咐的事情要做,主子的心思也得会揣摩,可偏偏主子的心思,根本就是谁也猜不透的啊。
就像这不过是件衣服,值得这么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