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二少爷。”
“依依,你的嘴怎么啦?”傅晓楠惊叫,冲上前伸手去抚梅若依嘴唇。
梅若依后退,堪堪避过他的手。
“依依……”傅晓楠蔫了,怔怔看她。
梅若依轻咬了一下本来红肿的唇,心思转了几转,咬牙道:“大少爷弄的,二少爷,我和大少爷……”
“依依,你听我说一句行吗?我也喜欢你,你考虑一下好吗?”傅晓楠急急地打断梅若依的话,握紧垂在身侧的手,结结巴巴道。
那双与傅君悦一模一样的眸子布满红丝,满是渴望地看着她,梅若依暗叹,轻轻地拉开自己刚才为遮盖痕迹围上的狐毛围脖。
红红青青的咬痕吻痕布满整个脖子,傅晓楠愣愣看着,一步一步后退。
“二少爷,对不起,依依的心是大少爷的,人也是大少爷的,无从分拆了。”
“为什么呢?为什么呢?我跟我哥同时与你相识的啊!”傅晓楠喃喃地道,素常跳跃的充满活力的眸子绝望而不甘。
梅若依眼里有些酸,别过脸不敢去看那张痴情的脸,傅晓楠从清风离家出走那晚就明晓对自己的心了吧?并州重逢许多天,他得怎么克制自己?才能忍住不来找她!
“依依,你什么时候和我哥好的?”傅晓楠颤声道:“我想知道,我在哪时就输给我哥了。”
哪时跟傅君悦好上的啊?
是雍州客栈中傅君悦第一次亲她摸她吗?
好像不是,沁芳亭中他就亲她了。
还是在更早些,傅君悦为了她撤了青霜绿翘值夜的职责,或者更早,他在她与绿翘的争斗中毫不犹豫站在她这一边,还是在他诈病费尽心机把她调到朗月轩之时,或者,在那个冬日,当他把自己手里的半个包子递给她时,当他那么了解她,拿了帕子在地上蹭了灰尘给她抹脸时……
梅若依痴痴想着,原来,她跟君悦哥哥一起经历过那么多了。
傅晓楠失神地看着,看着梅若依那双清澈明净的大眼在回忆里迷迷朦朦,看着那双大眼在回忆中溢满柔情……
他明白了,他没有机会了。
“依依,我懂了。你跟我哥好好过吧。”军中的磨砺已使傅晓楠的想法与离开清风时不同了,在占有与祝福之间,他很快地选择了祝福。
梅若依吸了吸鼻子,仰头将眼里的泪水逼回,感激地道:“谢谢你,二少爷,你长大了。”
傅晓楠昂头笑了,拍了拍胸膛道:“我当然长大了,告诉你,将军昨日又提升我为恩骑尉了,将军说,过了年,要策划对鞑子的游击歼灭仗,由我带兵,让我好好干,这一仗胜了,他要请旨册封我为云骑尉。”
梅若依欣慰地笑了,大大咧咧的二少爷真的长大了。
“依依,那我走了,我要去大营训练了。”傅晓楠憨笑了一下,转身就往外走。
梅若依猛地想起采薇的事,傅君悦这些日子太忙了,再出城去军营会不会很累?傅晓楠随时能见到他爹,不若让他给她爹传话一声?不,傅晓楠不是傅君悦,未能将话说清楚的。
“二少爷,你等我一下……”梅若依喊道。还是给她爹写一封信吧。
怎么写?梅若依提笔的手顿住了。
“依依,你要跟将军说什么?”傅晓楠见她怔忡许久不动笔,奇怪地问道。
要说什么呢?突地,有一个念头从梅若依脑中闪过,君悦哥哥已经提出要成亲,她不能再拖了,事情横竖得找个解决的办法,不若先试探一下她爹的态度,同时把采薇的事解决。
“二少爷,你能带我去见将军吗?”
“能。走吧,我带你去。”
军营按理是不能进女人的,但并州的仗一打十几年,尹茂山上奏朝廷得到皇帝许可后,将大军驻扎到城外,士兵家属在战事不紧张的时候,是允许到并州城里来探亲的。
只不过得先申报,由上司批准了方得见上一面,然后批了假到并州城里的营房里团聚一两日。
傅晓楠想着尹茂山自个儿是最高长官,不用申报,直接把人带过去再进去禀报一声就是,他也没想过,把人带去了,尹茂山如果不见怎么办。
梅若依跟春桃交待自己跟傅晓楠出去玩儿,让跟傅君悦禀报一声。又去灶房里悄悄交待采薇娘静候她的消息。
傅晓楠骑马的,梅若依不会骑,自然也不能跟他同乘,傅晓楠让傅开去禀告傅廷孔氏一声,自己驾马车带着梅若依走的。
虎威军驻扎在并州城北面二十里地处。军营在望眼欲穿中看到了,听傅晓楠说那就是军营时,梅若依忍不住有些愣神,太简陋了,那一排排土坯房子,怎么看都不可能住得舒服。
“这有什么?有得住就很好了。”傅晓楠不以为然道。梅若依回神,方知自己刚才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了。
“将军住的房子会好些吧?”对于自己爹爹的生活,梅若依还是很好奇的。
“一个样。打仗的,有张床睡着就不错了。现在鞑子远遁了,还是轻松的,老兵们说前几年,那可是每天只能眯一小会……听说打得最狠的那次,鞑子数倍于我军,将军带着人在鞑子的地盘里,硬是凭着手里的一杆枪,凭着兄弟们的热血,闯出一条血路出来,那次兄弟们两天两夜没合过眼……”
梅若依愣愣地听着,心口一阵阵抽疼,原来自己的爹这个威名赫赫的虎威将军头衙,是拿命拼出来的。
“这些年将军战功赫赫,本来早提升一品了。听军中的老人说,七年前打了一场大胜仗,估摸着鞑子短时期内无力再来犯境,将军跟朝廷告假回家接妻儿,朝廷不批准,他便修书回家让妻儿过来,谁知妻儿就在那时不慎给烧死了。将军很伤心,这些年朝廷所有封爵都拒绝接受。他说要保持虎威将军这个封号,九泉相见他的妻儿对他不感到陌生。”
什么?她爹没有忘了她们娘俩吗?梅若依整个人僵住了,傅晓楠也罕见地有些忧郁地道:“将军对夫人的深情,军中上下莫不叹服,这些年将军告不到假,虽未能回乡拜祭,每年夫人与小姐遇难那个月,却是整个月吃素的,哪一年过年都不回并州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