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紫染收了商铺的契约与地契,心情颇好。可仅仅花了一天的时间去对账目,她就差点儿没气晕过去。
这些产业原本老太君也没直言是给她的,怎么那齐环渊就舍得这么折腾了去?
二十几家铺子只有五家是赚钱的,赚的还只是些蝇头小利。剩下几家差不多维持账面平衡的,这都也就罢了,最让人气不过的是,那些商铺中竟还有十来家是亏损的!要知道,当年老太君管理的时候,这些铺子没有一家不是京城数得上号的旺铺啊!
整整一晚,苏紫染都没有睡好。第二天一大早,她梳洗完就带着蓝烟直奔那些商铺而去。
从前,她几乎不出自己的院门,要不就是在老太君那里,连宰相府都没好好地溜过,更别提是外面了,所以这些商铺的老板不可能认识她。这一圈巡视下来,别说是蓝烟了,就连苏紫染也被气得哭笑不得。
二十几家铺子有十来家是每隔几个月便换一次掌柜,对铺子里之前的事情不说一片茫然吧,也是知之甚少。有些玉器店首饰店看着人来人往、生意很好的模样,实际上账面却全是负额。至于那几间客栈酒馆,木板踩上去已经是嘎吱嘎吱的,就连代表门面的招牌与柜台也沾了不少灰尘,有哪个顾客敢去这样的地方吃饭|一|本|读|小说 [y][b][d][u]?
“小姐,还有一间古玩店和一间首饰店。”蓝烟说完这话就沉默了,她也不提告诉老爷的事。因为她知道,小姐能依靠的,从来就不是老爷。从前是老太君,现在只有小姐自己。
“恩,”苏紫染看着前面一家看起来像是古玩店的商铺,侧首问蓝烟,“前面就是墨宝斋了吧?”
蓝烟点了点头。
刚一挪步子,还未走到店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不大不小的咒骂声。
“也不瞧瞧你一脸穷酸的模样,怎么可能会有王易安的真迹?”立于柜台后的男子一脸鄙弃地看着眼前的书生。
苏紫染估摸着那锦衣华服却满脸尖酸刻薄模样的就是这墨宝斋的掌柜了,也不出声,就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他们。
那书生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形容枯槁,一看就是个长年营养不良的。可洗得发黄的衣物却丝毫没有给人脏破的感觉,反而带着一股淡淡的书卷气。此刻,他正满脸焦急地看着锦衣男子:“掌柜,这是我家祖传之宝啊!若不是内子急需药钱,我也不会拿出来卖了呀!”
“行了行了,你也别说了!”掌柜冲他挥了挥手,一脸的嫌弃,“就三百两银子吧!”
书生登时一惊。
“你……你……你说什么?”显然是被气到了,那书生连话都讲不出来。
这可是王易安的真迹啊!
若不是急着卖,拿出去少说也得两三千,这掌柜却说三百两?
“你什么你!还嫌少呀?”掌柜“啪”的一掌拍在柜台上,“若不是看你这可怜巴巴的模样,就这假货赝品,就算仿得再像,本店也是不收的!”
“那就不收了吧!”书生也怒了。说罢,他就收了字画真的转身欲走。
他就不信京城除了这家墨宝斋还没有别的讲诚信的古玩店了!
“站住!”掌柜急不可耐地冲出了柜台,挡在书生身前,“我看你是不敢卖了吧?说,这字画是不是你偷来的!”
“你胡说!”书生脸涨得通红,一脸被人冤枉之后的怒色,“读书人哪儿有偷东西的道理!”
苏紫染站在一旁听得好笑,这书生的思想还真是迂腐,这偷个东西还有读书人不读书人之分?
不过这真性情,倒是合她的胃口。
她款款走到他们身旁,在店内的红木椅上坐下,轻声道:“公子,三千两,你的画我要了。”
店里的几人同时一愣。
蓝烟动了动唇似要开口,却又不知道怎么说。她知道小姐心善,可这字画也不知是真是假,三千两银子打了水漂可怎么办?
那书生眼睛一亮,整个人顿时精神了不少:“姑娘,你……你看得出这字画是真的对吗?”
掌柜怔愣了片刻,听那书生一说,立刻满面怒色地朝苏紫染走去。
哪儿来的黄毛丫头,竟敢坏他好事!到嘴的肥肉可不能让这么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给搅了!
“臭丫头,宰相府的事儿你也敢管?”
“怎么就成了宰相府的事呢?”苏紫染蹙了蹙眉,状似疑惑不解的模样。
“这墨宝斋是宰相府名下的产业!”那掌柜看她的模样,以为她是怕了,又仔细一看她身上的衣物,都不是什么名贵珍品,底气便更足了,“怎么样,知道怕了吧?怕了就快滚!”
蓝烟强忍着一掌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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