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市郊酒店的一场屠杀,在短短半小时之内便风暴般的席卷了整片辽北土地。或许执政机关已经试图镇压舆论,但在场的幸存者实在太多了,酒店内未成为目标的服务人员,酒店外数以百计的围观群众,这些人的博客日志,论坛发帖,使得屠杀事件在网络上如同落在火药库中的野火,轰然炸裂。
舆论几乎是一边倒,在大力谴责那冷血屠夫的同时,也在责备政府机关的无能。
“众目睽睽之下行凶杀人,伤亡近百,而后竟扬长而去不知所踪!我们纳税人的血汗钱,难道供养的都是一群废物!?”
如果将网络上的声音总结归纳一下,大概就是这样了。对于不了解真相的民众来说,埋怨政府是件理所当然且易如反掌的事。比如坐在我前方的出租车司机,就以相当义愤填膺的语气告诉我,燕北公安局的人除了派交警一天到晚在大街上寻衅罚款外屁也干不了。
我笑了笑,心说,老兄你也没比燕北市公安局高明,酿成惨案的凶手就坐在车后排,你不也一点没发觉异常?
从酒店离开时,我利用燕北市的发达地下管路,在第一时间突破了警方设立的封锁线,直接渗透进入市中心区。燕北市的人口远没有天京来得稠密,让我很容易找到一个无人的角落从下水道钻出来。之后,我拦下一辆出租车,伪装成自伟大首都而来的游客,要司机载我去市中心的民族大酒店。
途中,车载电视开始插播紧急新闻,内容正是不久前的那场屠杀,司机在骂了两句:“现代人都疯掉了!”之后,便转而抨击起政府的无能。全然不知杀人凶手就在他身后半米处。
“……据本台记者在现场采访了解,杀人凶手很可能是一名变种人……以下是酒店大厅内的监控录像抓拍到的影像,可以看出杀人凶手的移动速度非常快,在他进行移动时,监控摄像头只能抓拍到一些残象。显然这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类的能力范畴,而据在场人士透露,凶手表现出的爆发力,也远远超过普通人类。”
镜头一转,一位脸部被打了马赛克的女服务生开始面对摄像头。
“那个人简直像鬼一样……一眨眼的功夫,突然就出现在眼前,又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
然后是一个马赛克男。
“被他打中的人就像是爆炸了一样,整个身体都炸没了……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时我吓坏了,转身就跑了,他也没有杀我。”
而后则是酒店内部监控设备录下的影像,两名黑衣保镖被我一掌粉碎,血花盛开。
再之后,大厅中央手雷引爆,掀起滔天血海,而后正门处,一条火龙当空盘旋,那场面,比任何恐怖电影都要震撼得多了,这家电视台也真有光棍精神,居然不打任何马赛克的,就将视频放了上来。
“我靠!这么nb!?”
耳听得电视里各类夸张音效不绝于耳,前排的司机按捺不住寂寞,也不顾方向盘,探头去瞥了一眼电视屏幕,立刻惊叹不已。我告诉他,比起前几天发生在天京的那场大战,这还算是小意思了。
司机追问了我两句天京市的战斗,啧啧连声,说:“我当年在天京的时候,那儿可没这么乱。”
嗯,其实我不在的时候,那儿也不怎么乱。
这个时候,新闻记者突然开始爆料:“据悉,此次事件的凶手,正是不久前在天京城内,与外籍雇佣兵展开激烈战斗,并造成无辜群众伤亡的天京市公安局警员王五,而至于为什么本应属于公安系统的王五,会突然做出这种残忍的举动,本台记者将采访有关单位的领导,希望能够得到令人信服的解答!”
唔!?这是哪个台的记者,居然敢爆这样的料!?
这可是很出乎意料的事件了。我本以为此事会在暗中解决,不会曝光人前。想不到这年头的媒体记者个个都是狗仔转世,唯恐天下不乱,这种事情也敢公布于众了!
这样的局面,显然也不在高层的意料之中,被记者突然抓到采访的天京公安局局长,面对镜头一脸便秘似的局促,哼哼唧唧,宛如前列腺发炎。
记者自然是深感不满,于是展开严酷逼问,诸如,此事是否天京一方故意为之?天京一方对人员管理上是否过于疏松?是否应当对死者进行赔偿等等问题接连而出。局长大人冷汗如雨,一边捧着早就喝空了的茶杯,一边拼了命地玩起了太极,先是说不认识王五这个人,后来又说境外有些邪恶势力非常喜欢冒充华夏公安来危害群众,希望大家提高警惕。而后又教育媒体记者不要见风就是雨,toosimple,sometimesnaïve……再后来干脆用出大招:尿遁,直接从镜头前消失。
……作为观众,我觉得这个局长离下台不远了。
出租司机非常淡定地表示赞同:“这孙子以前肯定当过专家。”
无论如何,天京那边总算是把记者敷衍了过去,而后不久,这条插播的新闻节目草草了事。显然是被腰斩。
我看就算局长大人下台在即,那位一脸倔强的女记者也不会有好下场。可惜了,还挺漂亮呢。
之后,我和司机就美女记者与潜规则的话题进行了一番探讨,颇有惺惺相惜之感。可惜这一路时间也不短了,虽然燕北市各大路段都开始戒严,但司机左绕右绕,还是把我带到了民族大酒店的正门口。
临下车的时候,司机说:“不好意思啊这位客人,现在燕北市进入全市戒严,出租车载乘时,上下车都要进行id卡扫描,否则得给公安部门发条信息。您上车的时候还没这规矩,但是现在……”
没关系,哥的id卡多得很,拿来抽王八都绰绰有余,随手捡了一张,发动能力修改了下注册信息,便交给司机扫描。
几秒后,司机将id卡递还回来,顺口抱怨了两句戒严制度纯粹是多此一举。这倒没错,用对付普通人的法子对付我,燕北市也太瞧不起变种人了。
我收起id卡,交钱下车,临行时,司机递给我一张纸片:“兄弟别笑话我,我在燕北开了三年车,也难得见个投缘的客人,您要是不嫌弃,这几天用车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就成,不收您空驶费的。”
这性格,倒像是天京人。
司机咧嘴一笑:“您还真猜对了,我以前就是在天京开车的……不耽误您时间了,以后有机会再见!”
出租车一路绝尘而去,我看了看手中的纸片,虽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但姑且还是相信直觉吧……
我将纸片折成一支玫瑰,顺手送给了酒店门口的迎宾少女,换来一声颇为惊喜的谢谢。
而后按部就班登记开房,燕北市虽然戒严了,但城市的各项功能总不至于因此中断,只是手续上麻烦一点,对我根本全无影响。
进了房间,取出手机,意外的发现居然没有风吟给我的消息,哈哈,莫非这家伙终于对我绝望了?没事儿,你不给我打,我给你打就是了。
然而电话那头,风吟的声音听起来却没有半点郁闷的意思。
“呵,果不其然,我就猜你绝对不会听我的劝,只没想到你居然玩的这么过火……对于你这种勤于作死的精神,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啧,好久没听你这么调侃人了,看来心情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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