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刚才……发生了什么
“谁?”舞女情不自禁脱口问出这句话。
这谁呀,半夜三更找我什么事?我只是兼职舞女,不卖身的,怎么今晚川流不息的。
但刚问完这句话,舞女立刻察觉自己的失误,她羞愧地望向安锋。此时,安锋已悄无声息地摸到门边,身子贴墙而立站在门侧,他似乎准备伸手去拨门锁,听到舞女的问话,他扭过头来失望的看着舞女摇头。
一切都晚了。
舞女的应答声刚落,门锁头忽然噗噗跳动起来。门外人毫不间断地一脚踹在门上,大门轰地被撞开。一眨眼功夫,一位手持霰弹枪的瘦高个汉子跃进门来,他枪口四处扫描,低声冲屋内人断喝:“别动,都别动,我手里有枪”
舞女听到对方的喊话,带着嘲讽的微笑,信心十足地望向门边——她屋里也有个男人啊,这男人手里有两支枪,一支是她的,一支是那男人自己随身携带的。两支枪都上了膛,只要勾勾指头……你手里的枪就用不上了。
然而,于是,结果,舞女失望地看到那男人贴门而站,仿佛刚才要开门但被对方打断的样子。如今他两手空空,脸上充满恐惧,浑身都在发抖,两腿像弹琵琶,双手举高高做投降状,嘴唇还直哆嗦,似乎,讨饶的话有口说不出啊
失望、难堪、丢脸…舞女别提多难受了。这时候,恐惧感才慢慢泛上他心头,她感到害怕了——原来,那男人说“还会有人来找她”,这不是恐吓,是眼前的事实。
原来,那男人说的是真话啊
嗯,就是……这男人胆子小了点,难怪说话一向温柔似水。
安锋知道会有人来找舞女,那位杀手蹲在牛尾洲就近监控船上的神秘女人,而神秘女人正是信息通道的中转点,所以,有人能找到舞女头上这是必然的
鱼有鱼路虾有虾路,安锋有办法查清舞女身份,对方也能做到。
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信息化世界本无绝对秘密可言。
吓坏了的舞女回过神来,学着安锋的样子颤颤巍巍举起手来。这时,门外又施施然的走进一位眼镜男——猛一看,安锋以为进来的是乔布斯,因为这家伙戴着乔布斯最爱戴的德国“伦罗亚uu)”无框眼镜,人也瘦高瘦高,肤色带点病态的粉红色。他手里拿着一柄带消音器的格鲁格手枪,脸上戴着冷酷与狠戾的阴笑。
这时,手持霰弹枪的男人已经调整过身子,枪口在安锋与女人之间来回晃动,刚进门的眼镜男见到局面已被控制,脸上有点得意,有点天下尽在掌控的傲慢。他不慌不忙地走进门来,突然间眼前一花,脑袋一懵,一刹时他的意识不存在了,当时的记忆也全消失了……
等他清醒过来,才感觉到全身的疼痛,感觉到自己跌倒在地,脊背上硬邦邦的咯着一把枪,屁股底下,那位持霰弹枪的男子正哼哼唧唧的,已经疼的说不出一个字来。
回过神来,眼镜男发现鼻梁上的名牌眼镜还完好无损,只是不知道怎么地,他就成了这番模样。
他动动手指,发觉手中的枪还在,于是他忍住剧痛,冲门口笑眯眯的男人举起枪,露出胜利他惊奇地发现,眼前,手上举得不是枪,只是一个手枪手柄残余部分。
他慌了,眼珠乱转一番,发现安锋冲他摊开手掌,枪膛上部、手枪套筒座就安锋掌心。弹夹……弹夹躺在地面,枪管正在离他身体不远处,枪管上的复进弹簧还在地下咕噜噜滚着,而枪膛上本已上膛的子弹,在地面上蹦跳,一路蹦进床底。
刚才发生了什么?
持霰弹枪的男人也没有看清刚才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眼镜男一进门,忽然有点站不稳,脊背冲他撞来,他怕误伤对方,只好手指松开扳机,伸手去搀扶眼镜男,但对方撞击的力量实在太强,连他一块被撞倒在地,霰弹枪的枪托从他腹部上冲,重重撞在他肋骨上,他感觉自己肋骨已经断了好几根,如今……疼得说不出话来。
屋里四个人,只有离床不远的舞女看清了整个过程:就在眼镜男进门后,当眼镜男的身体挡在霰弹枪枪口与安锋之间时,安锋突然窜上前,笑眯眯地给了眼镜男一手刀。这一手刀正好砍在眼镜男脖颈侧面,令眼镜男的脖子弯折成一个很可怕的角度。与此同时,安锋膝盖上提,扭腰,做了个泰拳的膝击动作,于是,眼镜男身子离地而起。
当眼镜男身子飞到空中后,安锋击出去的手刀正好落在眼镜男的手枪上。接下来仿佛是慢动作,眼镜男身子在快速飞退,安锋手似乎扭动了一下,眼镜男手里的枪顿时成为一堆零件肢解开,先是弹夹坠落,枪膛内那颗顶上膛的子弹飞出,接着复进弹簧斜跳而起,枪套蹦出……
面对霰弹枪,除了电影里的英雄人物敢于反抗,现实社会中,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屈服。因为这玩意儿威力太大,它枪膛里的子弹装的是钢砂与钢弹,汇成扇子面向四周扩散。这玩意儿躲是没有办法躲的,因为它的弹着面分散太大太广,沾上一点——现实社会中,曾有歹徒一霰弹枪过去,将一辆小轿车打得原地跳起。
如此的威力,如此近距离,即使安锋手中同样拥有武器,也不敢跟对方拼谁狠。
这位手持霰弹枪的男人一闯进门里,安锋就知道他还有同伙,因为门锁不是被霰弹枪击毁的,而这个人,开口的嗓音与刚才的敲门人完全不同,所以安锋立刻选择投降,他用比小偷偷钱包还快的速度藏起手枪,努力做出一副人畜无害的卑微与谦恭,尽量缩起身子,高举双手投降——实际上,这缩身动作是含胸收腹,绷紧腹肌,做好出拳的准备。
当眼镜男进门后,他不慌不忙地走着,他尽在掌握的走着,走到某处……他站的位置实在太妙了,身子刚好挡住霰弹枪枪口,安锋忍不住心动……罢了罢了,即使他们门外还有一个同伙也不管了,手痒得太厉害,过过手瘾再说。
他们门外确实还留有一名同伙,当眼镜男举起枪柄对准安锋的时候,门外同伙正冲走廊上吐舌头瞪眼睛,做出一副凶神恶煞表情,以恐吓楼道内好奇张望的住户。听到屋里一片响动,他以为是自己的同伴动手打人了,因为他听到的是低低呻吟,那是一种欲语哽咽、含悲忍怒的痛苦呻吟,一贯嚣张的同伴不会如此低调含蓄。
等门里动静平息,走廊上的同伙觉得奇怪了,同伴怎么不嚣张了?他好奇地探头张望一下,只一下。他发现一贯聪明睿智的眼镜男,不知怎地,身子压在同伴身上,颤微微地举着个秃枪柄瞄着大门口……
他又气又好笑,正准备调侃几句,门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来,准确地掐住他的脖子,这只手猛力一捏,喉骨欲碎。走廊上的这人本来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几句玩笑,这一下,深深把他满腹的笑话憋进嗓子眼里,他的头一懵……然后他啥也不知道了。
安锋始终贴门而站,所以眼镜男瞄准他的时候,乍一看对方似乎在瞄准大门口。等安锋把走廊上的人揪进门来,将此人扔到眼镜男身上,眼镜男手中残余的枪柄深深地扎入这人脊背,而在此人的猛烈撞击下,眼镜男的镜框终于碎裂,镜片刺入眼中,一阵剧疼让眼镜男昏迷过去……
袭击的三个人,在屋里叠成了罗汉状。安锋站在门口一脸无辜,仿佛刚才动手的不是他。他看着舞女,用手摸了摸唇边的假胡须,平静的催促:“我们没时间了,收拾你的东西,准备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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