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你的卧室门锁着,所以我就自己休息了。半夜我从窗户里看到你回来,手里拿着外套,边走边唱歌,哦,还走的歪歪斜斜。”
苏珊娜点点头:“听说凯恩今天有两场发布会。”
张舒婷眼前一亮:“我们,可以去看看吗?”
苏珊娜抓起旁边的电话,但她犹豫了一下,又把电话放了下去——昨天已经太麻烦警局同僚了,今天再让警局同僚追踪男友电话,这种行为太频繁了,弄不好闹出丑闻来。
“我先发个短信不知道他能否收到短信。你知道的,舞台秀开场后,手机都是关闭的”,苏珊娜拿起了手机。
短信回过去后,安锋迅速回信了:“还有一小时,我可以到家,接下来的那一场秀我让其他人代替了。亲爱的,洗白白等我。”
苏珊娜脸上一热,讪讪回答:“那个,他一小时后回家。”
“哦,要不要个欢迎仪式?”张舒婷调侃道。
“你忙你的吧,他一夜未睡,肯定很疲惫了”,苏珊娜岔开了话题。
安锋赶回家时,已经是当地时间下午三点。他显得神情很疲惫,与苏珊娜打了招呼,丢给苏珊娜一个厚厚首饰包,里面装了许多莫桑石首饰。在苏珊娜惊喜地查看首饰时,安锋扔下公文包去冲了个澡,等苏珊娜回味过来,安锋已趴在床上鼾声如雷了。
夜色朦胧时,安锋似乎补足了觉,由于时间已经晚了,这个周末苏珊娜决定在家里度过。她提前让人将后院游泳池灌满,领着张舒婷在泳池里扑腾了一会,而后全身涂满橄榄油,躺在阳光下发懒晒太阳。
傍晚的阳光没什么好晒得,两个女人只是无聊发懒而已,聊些女人话题,聊些时尚话题,不知不觉,当夜色昏暗,安锋端着盘子过来时,她们恍惚觉得自己肚子也饿了。
安锋的盘子里是块大披萨,他边吃边走,腋下夹了一个厚厚的档案袋。走到苏珊娜身边,他抬了抬胳膊,让档案袋自己滑落,而后挤开苏珊娜,紧贴着苏珊娜坐下,继续吃他的披萨饼,同时向泳池内扑腾的张舒婷打招呼。
一汪碧水内,张舒婷躺在气垫上,一边随波逐流,一边懒洋洋地撩着水,一边冲安锋挥手打招呼,她有气无力地喊道:“这样的生活我喜欢,啊,我想象中富豪的生活就该是这样,懒散而无所事事。四处旅游神马的,太累人了,我决定:以后的周末都这样过。”
塑胶躺椅上,苏珊娜摘掉墨镜,打开安锋刚才递来的公文袋,从里面倒出各种文件,以及一柄美军制式柯尔特手枪。这些东西都倒在她粉白肚皮子上,苏珊娜从肚子上抓起手枪,熟练地给手枪装上弹夹,拉动枪栓,试了试扳机的敏感性,而后她随手将手枪放到一边,开始检查那些证件。
这是五角大楼签发的,准许安锋前往伊拉克战场参加医疗服务的各种证件,各种通行证,及相关的服役证明。
苏珊娜翻着证件,诧异的问了一句:“咦,你以前还参加过童子军,我居然不知道你是童军出身,那你一定玩过枪的……什么,你一个神经科医生,要去那里当医护?”
安锋点点头:“那里的士兵受伤后,因为过于疼痛过于强悍,女护士制不住他们,无法对他们进行战场包扎,所以他们征召了一些有医助资历的男性医生,我打算过去看看。”
苏珊娜垂头想了想,点头:“我支持你……不过,我希望你毫无损伤的回家,听说那里很混乱。”
安锋没心没肺地咧了咧嘴,活像一个热血青年般回答:“能有多混乱,不过是每月一炸而已,我没那么倒霉,恰好遇到爆炸。”
“听说那里”张舒婷看到苏珊娜如此娴熟地玩枪,划着水游到游泳池边。她最不想让安锋离开,毕竟有安锋在,这间大房子好歹不寂寞,好歹有点人气。而她只熟悉安锋。
“听说那里很乱,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啊,据说处处枪声……”
美国的新闻报道方式,给张舒婷的感觉并不好。当然,她的英文水平尚不适应现场报道的飞快语速。她第一次看新闻时,就看到了牛尾洲枪击案,所以这之后,她常常看国内转播的中文报道。按国内宣传,萨达姆在下一盘很大的棋,现在的美军似乎应该陷入伊拉克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四处爆炸频频,四处抵抗顽强,四处有不屈抗争。
“抵抗?伊拉克没有抵抗,。萨达姆倒台后,四处的爆炸其实是在向美军使媚眼,各大政治势力拼命想通过爆炸宣示力量,从而引起美军注意而已。那些爆炸只是在告诉美国人:我们手里很有力量,所以,招降我们时,给的官职小了我们可不于”,安锋嘲讽地说。
当然,严格意义上的“抵抗者”还是存在的,美军击溃共和国卫队后,百余万共和国卫队士兵遭遣散,他们手中有武器身体经过训练,为了发泄被抛弃的怨气,他们针对美军制造了不少袭击案,但是,知道美军这块骨头不好啃以后,大多数人立刻选择了顺从。
事实证明,当时在伊拉克制造爆炸案的,基本上是伊拉克在野政治势力,他们跳腾了大约一年多,觉得美军伸出的橄榄枝符合自己的心意后,这些人立刻宣布参加新政府,从此伊拉克风平浪静,三四年都未曾发生一起爆炸案,之后才有美军的全面撤离。
作为一个后来者,安锋知道所谓的爆炸都是政治事件,这些爆炸案中,真正针对维和士兵的袭击,只在战争结束初期比较猖獗,随后,伊拉克爆炸案主要针对的是伊拉克平民——这是对在野政治势力自身、威险度最低的政治示威
正因为知道这点,安锋有信心避开那些爆炸频繁的地区。况且他还长了一张亚洲面孔,马甲一穿,伊拉克人想分辨出他都难。
安锋的轻松感染了苏珊娜,她想了想,自嘲的摇摇头:“作为一名医生,你去战场应该不会有危险——小女孩,你放心,战场上没有人向医生开枪。二次世界大战死了那么多士兵,战场救护兵是存活率最高的兵种。”
安锋扭脸冲着张舒婷笑了笑:“这没什么,美国是个准许士兵投降的国家,哪怕被俘了照样是英雄——如果我被一群伊拉克暴徒包围,我会立刻投降,而后等待军队解救,回国做英雄受人崇拜。”
张舒婷一下子笑了起来,一不留神她从气垫上翻了下来,便在水里扑腾着喊:“好哇好哇,你投降的动作可要利索点。嗯,还帅一点。”
她们俩,还敢再不了解安锋点吗?
这一场玩笑把即将上战场的沉闷气氛驱赶,接下来苏珊娜在安锋的暗示下起身,先装模作样陪安锋在花园里散步,而后,两人迅速滚到床上。
离别多日,两人有炽烈的相思要诉说,千言万语都化作肢体的激烈碰撞,两人几乎不愿浪费任何时光,这一周最后一个夜晚,他们一点没闲着。到周一凌晨,苏珊娜想亲自开车送安锋去训练营时,她只感到腿发软头发飘腰发酸,这种状态让陪同的张舒婷不停偷笑。
可是她俩不知道,当苏珊娜目睹安锋送入新兵训练营,刚刚转身离开不久,一架民用直升机从训练营内腾空而起,向着拉斯维加斯方向飞去。
正午时分,拉斯维加斯郊外的沙漠上,奥德尼懒洋洋地躺在悍马车里,汽车的空调开到最大马力,空调运转的嗡嗡声几乎盖过了音乐。不过阿盖尔嗓门太大,他只是轻轻一喊,压过了所有的声音。
“他来了。”阿盖尔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