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赏行动者的资金,除了支付必要的费用……”
“什么?费用也要从这里出?”
“八十亿的一半已经很多了,这一半资金你能拿大头,你会分到好几个亿,甚至十数亿。”
安锋想了想,回答:“这钱很烫手啊,我希望事后我别成为替罪羊,或者成为灭口对象。”
h先生回答的很快:“这是一次合作,如果你同意,我们就欠了你一份情,你会得到报答。”
“我同意,但是计划需要详细推敲一下。”
“没问题,这次行动你是主导者,我们的要求很低,仅仅是——我们的手上不能沾染美国人的血。”
挂上电话后,安锋立刻拨通了一位伊拉克人的电话,这伊拉克人是老头留下来的支持者,昨天老头临走时,已经帮安锋联络上了,所以安锋今天没客气,直接在电话里询问:“你考虑好了吗?”
对方一咬牙,坚定地说:“我加入你们。”
老头临走时还留下一位伊拉克保镖,不过这位伊拉克保镖有点伤,他被安置在离安锋不远的民居里,安锋反手给这位保镖打电话,通知他去找刚才电话预约的人:“你领他去找战后重建委员会,让他出钱买下7区,让他告诉委员会,这块区域我们打算清理重建,重建后要盖一个大型的健身馆,以及一小片别墅区……”
7区是美军的划分法,实际上他就是地下指挥所所在的区域,安锋准备把那里的地面清理一下,修建一个带超市的大型体育馆,连带修建一些附属体育设施,以及小型别墅,从而把地下指挥所彻底掩盖起来。等地面设施修建完毕后,安锋会重新挖开地下指挥所,如此一来,那间地下指挥所就成了安锋的另一个避难所,他从老头那获得的阿拉伯身份,正好掩盖他在阿拉伯世界的四处投资,而从老头那得到的钱,正好可以花在阿拉伯世界。
哼着歌曲,安锋来到厨房,开始给自己烹饪晚餐。每一次做饭都是一次身心调节,全身放松地舞着菜刀,眼看着一堆杂乱的食材在自己手下组合成精美的食物,那种成就感让人身心愉悦,这也是调节心情的最好方式。
当晚餐端上的时候,安锋已经不把那家保安公司放在眼里,现在重要的是享受美食,所有的安排已经就绪,就等他跟奥德尼设想出一个好计划。
开了一支红酒,可是酒没有醒好的时候,安锋已经坐在椅子上睡了,梵妮起床的时候整个房间静静的,她以为屋子里没人了,便顺着走廊来到餐厅,发现餐厅只点着不刺眼的夜灯,而餐桌上摆满了足够五六个人吃一顿的食物,餐桌边放着一只老式伊拉克躺椅,这躺椅是用名贵的非洲碧沉木做的,整株木材泛着像翡翠一样绿油油的碧光。
光这张躺椅,只要运回美国,就价值数十万。如此名贵的古董躺椅,上面躺着一个衣衫不整的人,这个人睡觉几乎没有呼吸,以至于梵妮进到客厅,第一眼先被那杯红酒所吸引,等她举起醒酒钵内的红酒准备给自己倒上一杯,才发现身边的躺椅上睡着人。
常听说医生一旦工作起来,连场的手术可能通宵达旦,所以医生在餐桌边睡倒,梵妮对此并不奇怪,她先给自己倒上一杯酒,端起酒杯品了一下酒味……嗯,酒醒得有点过了,香气已经完全散发出来,后味有点微微的发酸,可惜了,这是一支顶级的古登堡红酒,这一瓶酒在纽约百老汇出售,大约要卖一千多美金。
一千多美金的酒听起来似乎价格不高,然而外国的酒价没那么浮夸,即使是万元茅台,在美国超市里不过卖79美金,这瓶酒折算下来,可以买一百五十瓶“万元茅台”。
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梵妮一边举起醒酒钵,准备给自己再添上一杯,一边伸手去推醒安锋,她的手刚刚接近安锋,手掌还没有落在对方身上,安锋忽然清醒,一抹寒光从他的眼珠上快速掠过,再转眼,安锋又变得和善可亲了
“很抱歉,我太累了,不知不觉打了个盹”,安锋笑着解释。
梵妮随即理解的点点头:“我明白,听说那些精力充沛的人,打盹成为他们生活中的常态,只要有几分钟空余,他们就能快速的打个盹,一旦睁开眼睛,马上显得精力充沛……”
梵妮举举酒杯,再度抿一口红酒,赞叹道:“闭上眼睛就能睡着,我太羡慕这种本领了……这酒真不错,我很少喝到这样的好酒。”
一千多美金的酒,放在世界范围内已经算了不得的好酒了,一瓶红酒一旦打开后,会迅速氧化,晚几个小时喝口感已经变得发酸。而一场宴会不可能只供应一瓶红酒,所以如果在宴会上摆这种酒的话,一次晚宴的花费可能达数十万美元。即使是豪富,也不能每天举行这样的晚宴,所以这瓶酒只会在小范围内的私人宴请中出现,而能拿出这种酒当私人宴请的,以梵妮现在的工作资历,她还打不进这个圈子。
这样的好酒,居然在安锋睡梦中被糟蹋了。要知道红酒能达到顶级口感的很少,一线之差的红酒却数不胜数,这个一线之差价格就与前者天壤之别,安锋将红酒开了瓶,然后自己睡着了,他大约睡了两个小时,这一睡,深深将顶级红酒糟蹋成一般级别。
实际上,满桌的菜也不新鲜了,安锋已经吃过一茬子菜了,桌上剩下的菜并不符合他的口味,他只是喜欢做菜的感觉,所以一不小心做多了,吃完自己喜欢的菜,桌上的、不太合他口味的菜就被剩下了,但看着这一桌菜,梵妮以为安锋做好了饭,却体贴地没有喊醒她,而后坐在旁边等她恢复,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安锋没有解释,他笑着招呼梵妮坐了下来,细心体贴的给对方拉椅子,像一个模范的侍者一般,胳膊上搭着白餐巾,彬彬有礼的摆放着刀叉,梵妮双手挨在桌面上,感觉桌子凉丝丝的,她忽然一惊,想起了关于这张桌子的某些事情。
这张桌子据说是新一代厨房家具,桌面下带有一个微型的冷却压缩机,可以保持桌面温度始终在摄氏零度左右。整张桌子相当于一个电冰箱,据说它是日本人发明的,用来吃生鱼片的餐桌,冷鲜的生鱼片摆在桌子上,可以持续保持四到六小时的鲜味。
把这张桌子从美国扛来伊拉克可并不简单,梵妮敲敲桌面,深深为安德鲁先生的怪癖而感到无语……好吧,伊拉克是热带沙漠气候,这个天气正是伊拉克的夏季,如果是一张普通餐桌,做好的饭摆在桌子上两小时,可能饭菜都馊了,而有这张桌子,确实能很大的提高自己的生活品质。
这是一位花花公子,这是一位有钱没处花的花花公子。
亿万富翁上战场,这种事并不鲜见,可是上战场之后还带着保镖,还扛着一张日本生产的冷鲜桌,这种人实在让她无语——军队给你开多少工资啊,你服役一个月,薪水够买这张桌子吗,够买这顿饭吗?
心里虽然直翻白眼,可是多年的职业素养还是让梵妮言笑嘤嘤地与安锋交谈着,两人从食物谈到红酒,谈到伊拉克的天气,谈到治安的糟糕状况,当然,也谈到局势逐渐变好,战后重建工作正在全面铺开,
“我来寻找一些古董”,一瓶红酒喝下去,梵妮有点微醺,开始谈起自己来伊拉克的目的:“路透社一个摄影师拍摄了一张大眼睛的伊拉克少女,在国内刊登后引起了轰动,我也想来这里寻找一点灵感,寻找一点机遇。
听说科威特战后,很多艺术品被劫掠到伊拉克,随着萨达姆的倒台,那些艺术品逐渐散布到民间……你听说过萨达姆的黄金枪吗,缴获这支黄金枪的士兵真是有运气,听说他把这支枪当做自己的收藏品,百老汇已经有人开出了三百万美元的价格,他依然不肯出售。
据说,类似这样的浮华奢侈艺术品,在伊拉克还有很多,毕竟那个家伙是从小村出来的,我们不能指望他有多高的艺术品味,他能够懂得欣赏黄金,全世界的艺术家们已经松了一口气。
我还听说有一些散落的阿拉伯古画,古铜器与古金器,科威特王室已经出了悬赏金,希望雇佣兵们能帮他们找到这些艺术品,如果有机会,我想在他们找到艺术品的时候,让我拍几张照片……你在军方有认识的人吗?能否帮我把这个消息散布一下,如果有士兵手里有特别的收藏品,我想采访一下,嗯,只是拍个照,记录一下艺术品的发现地……”
稍停,梵妮继续说:“伊拉克的住宿环境糟糕透了,食用水都是定量供应的,我来得晚了,没有找到好的住宿,前天我口渴极了,喝了一瓶矿泉水,据说这矿泉水已经保存三个月了,水里已经有了异味,我几乎是捏着鼻子喝下去的,结果当晚就腹泻。
我吃了药,昏昏沉沉睡了一整天,腹泻好了,可是有点发烧,今天正想去军方医务所检查一下,没想到在门口遇到了你……”
安锋的态度始终是那么温柔体贴,听到梵妮的话,他起身再度帮着梵妮检查了一下,梵妮身上的发烧已经被控制,睡了一觉之后,腹泻症状也消失了,她现在的胃口很好,当然,也可能是安锋烹饪的菜肴非常可口,以至于她吃得狼吞虎咽。
不过,那些生鱼片、生牡蛎梵妮就不能吃了,烈性的威士忌酒可以杀菌,所以第一瓶红酒喝完后,梵妮要求换上马丁尼,不加水不加冰,这口烈酒喝下去让梵妮打了个哆嗦,这时,放在桌上的安锋手机突然响铃了,梵妮快速瞥一眼屏幕,只见屏幕上没有呈现电话号码,只是出现一个马戏团小丑的脸谱。
安锋温和地笑着抓起电话,他冲梵妮做了个手势,而后举着电话回避到餐厅外。这个电话是奥德尼来的,他在电话里急切说:“找到了,我已经破解了他们的密码,找到那笔贿金藏在哪里,你猜猜,那地方很好猜的,我给你一个提示,那老头是从哪被揪出来的?”
“提克里特郊外的地洞里,他身边最衷心的部下出卖了他。”
奥德尼在电话另一端重重点点头:“没错,那老头的领袖就喜欢挖洞,所以东西就藏在提克里特郊外的洞穴内,剩下的这些零钞足够装运上百辆卡车,海王叉佣兵公司只能一车一车地往巴格达运输,他们怕一起运输目标过大。”
稍停,奥德尼兴奋地补上一句:“那家佣兵公司刚才又出动人马了,三百余人,乘坐数十辆车,开上了通向提克里特的公路,他们是去提款的,怎么样,你心动吗?”
安锋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轻声问:“能否实现战场屏蔽?”
奥德尼回答得很快:“我们能做到,但是你手上有多少人,他们有二百人,五辆装甲运兵车,二十辆运输卡车,这将是一场战争。”
安锋的笑容很柔和,可是语气却杀气腾腾:“不能耽搁了,哪怕是战争,我们也要打这一仗。一旦对方拿到这笔钱,我们在h先生那里就失去了谈判资格,而雇佣兵们有了这笔钱,可以雇用更多的杀手,我们必须打这一仗。”
奥德尼沉默片刻,有气无力地说:“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盯紧那批人,我马上联络h先生,让他的人打头阵。”
奥德尼脑子动的很快,马上补了一句:“我来联络伊拉克人,让他们能召集多少人马就召集多少人马。”
“通知崔三准备武器,而后约好汇合地点,我们一起在提克里特会面——让直升机立刻来接我。”
挂上电话,安锋立刻通知h先生:“他们行动了,有二十辆车,五辆装甲运兵车,行动规模如此大,看来他们想一次性把所有零钞全部运走。”
h先生有点诧异:“你做了什么……我这里可什么都没做,他们怎么忽然想要把所有赃款全部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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