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听到张轩的辩解,张萧氏怒极,她朝几上重重放了一掌。可这个动作太剧烈,她的身体受不了。因此一掌之后,她又佝着身不停的咳嗽起来。
几婢上前,连忙给她喂的喂水,捶的捶背。好一会,张萧氏才缓过气来。
一缓过气,她便瞪着一双无神的眼指着张轩道:“说,继续说。”
张轩小声地问道:“母亲,说什么?”
“说那小蹄子的事,我不相信她过得好!”张萧氏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尖声说道:“一个下贱的私生女儿,凭什么过得比我张氏嫡出的女儿还好?你说,把你知道的事都说出来。”
张轩知道自己的母亲,她是真想不通张绮为什么会过得好,因此想从他这里得到一些佐证。一些证明那些流言都是错误的佐证。
寻思了一会,张轩说道:“孩儿听人说过,阿绮在齐地时,与那兰陵王妃合不来……”
刚说到这里,张萧氏便冷笑一声,道:“正应如此。”
张轩看了一眼母亲,小小声说道:“可他们又说,兰陵王一直没有碰他的妻子,他为了阿绮,连命也可以不要。”
“鬼话——”张萧氏冷笑道:“哪有娶回家的女人不动的?这个不可信。”转眼她又说道:“男子汉大丈夫,从来都是女人如衣裳,哪有为了女人连命也不要的。除非她是妖物。鬼话!通通通都是鬼话!”
“是,母亲说得是。”
“继续说。”
“还有人说,阿绮做过周国皇帝的皇妃。”
“这不可能!”张萧氏无比果断,“如果做了国主皇妃,怎么会跟着别的男人跑来跑去?还有,都是做妾,当皇帝的妾远比当郡王的妾要好。张绮那小蹄子又不是个蠢的。这事纯属谣言。”
张轩一听也有理,当下点头道:“还是母亲高明。”
“还有吗?”
“建康城中的人都在传,说年前阿绮他们落宿荆州,那荆州刺史看上了阿绮。那兰陵王勃然大怒。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整得周地的君臣一谈到高长恭和张氏两字,便避让三分。”
张萧氏寻思了一会,摇头道:“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的丈夫,是会被人耻笑的。不过他高长恭不过齐地一郡王,哪有这么大的能耐?纯是胡吹大气。”
连续点评这么久,张萧氏显然也累了,她跌坐回塌上,神色开始怏怏。张轩见状。连忙请退。张萧氏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张轩刚退到门。 张萧氏突然喊住他,“对了,你去见阿绮,让她回来一趟。虽是嫁出去的女儿,回到故国,怎能不拜见嫡母和父亲?去,让她马上过来。对了,也叫阿锦回来一趟。这么多年,她一直念着这个小蹄子。也是时候让她消消火了。“听到母亲这话,张轩一阵目瞪口呆,不由想道:母亲真的老了,糊涂了。我说了那么多,她都还把阿绮当成当年呼之既来,挥之既去,想打就打,想杀就杀的小孤女了。
张轩还在目瞪口呆。还没有想好怎么跟张萧氏说清这事儿,那边张萧氏已经双眼迷迷,又晕晕欲睡了。
当下他拱了拱手,告辞离去。张轩前脚刚退,后面,本已昏昏欲睡的张萧氏又睁开眼来。她命令道:“去,叫管事把张氏阿绮唤回来让我看看。”说罢。她又闭上双眼。
“是。”
高长恭一入建康,便被陈帝慎而重之地安置在使馆中。同时,陈帝将于当晚在皇宫设宴。介时兰陵王是为上宾。
兰陵王这是第二次出现在建康,和第一次相比,陈帝对他的待遇是天差地远。第一次时,一个普通的陈国贵族都敢对他的主意,这一次,便是陈帝也对他毕恭毕敬。
当今天下,不说陈国,便是齐周两国,都是武将建立的。一个拥有杰出才能的武将,完全可以凭借手中的兵力和多年树下的威望改朝换代。因此,兰陵王现在表现出的潜力,使得陈帝这种一国之君,也不敢不重视。
回到故国了。一直到入了使馆,张绮还处于恍惚欢喜当中。
刚才在路中相遇,她精选出来的给张轩的礼物没有送出去,现在张绮蹲在兰陵王的那一堆战利品中,歪着头寻思,似乎这一件合适,似乎那一件也不错。
兰陵王一入房间,便看到寻思中的张绮。他缓步走到她身后。
张绮挑了一会,却又舍不得了,直觉得除张轩之外,无人再值得她拿出这些价值连城的宝物……要知道,那个突厥首领所选的每一件物品,都是武威城各大富户收藏的精品。要不是时逢乱世,这些珍玩宝物并不是那么值钱,不然的话,任哪一样东西,都是价值连城。
咬唇琢磨了一会,她把其余的东西一样一样小心地收回去。只把那象牙制的扇骨,名家题的字画的那把扇子,才放到一侧,一个精美的玉盒当中。
看到她把那些战利品又小心地收好,张绮的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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