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庭还住在以前的玲香馆里,进了玲香馆,春庭突然觉得一阵鼻酸。
她在淮阳的时候,身份尴尬,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可白浣茹没有让她收到一点委屈;偏到了兴庆,身边都是她的血脉至亲,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多讽刺啊。
白浣茹一时间脱不开身,就叫环晴去给春庭捎个话,环晴还是一如既往的恭敬,见了春庭先是行礼,而后把白浣茹的话给春庭说了一遍。
“夫人说这次是叫姑娘受委屈了,不管林家如何,姑娘都是夫人的妹妹,是咱们老太公认得孙女,就算是不在林家出嫁,也没有去绍陵现置办宅子的道理,姑娘就安安心心地在这住下,咱另挑了日子,就从苏家发嫁,也叫他们瞧瞧,咱么姑娘也是娇生惯养的人儿,没得他们那些没眼色的轻贱了姑娘!”
春庭听完就笑,叫人给环晴搬了个杌子过来,把人拉着坐下,春庭笑眯眯地说:“没人轻贱我,我好着呢,我都给姐姐添了这么些麻烦了,可不能再叨扰姐姐了。那几房全都盯着呢,我又不是没找到家里的人,这次我三哥三嫂都跟来了,你回去告诉姐姐不用她担忧的。”
环晴摇了摇头,“姑娘不用担忧这个,夫人就知道您会这样说,您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头去,在这安生住着,旁的事情有夫人打点。再说了,出了什么事情叫爷们出去扛着就是了,罗家的小侯爷又不是什么孬货,您担心什么?”
春庭竟然觉得环晴说的有几分道理,心思不定的时候环晴便起身告退了,“路途劳累,姑娘好生歇着,有什么事等姑娘歇好了再说。”
环晴走后春庭就颓了下来,四下打量了一番,玲香馆里的摆件几乎都没动,还是她走的时候那副样子,就好像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这个地方一样。春庭沐浴之后倒在床上,突然生出了一种终于活过来了的感觉,拥着松软的被子打了几个滚,躺在有着熟悉的味道的床上睡了过去。
第二日起来的时候春庭脑子昏昏沉沉的,身上也很是乏力,一碰就像有针在扎一般疼,请了大夫来一瞧只说是普通风寒,开了两个方子叫人抓了药给春庭喝,注意点好生养着就是了。
罗御被破天荒的准许正大光明的到玲香馆里来探望春庭,自己还觉得很稀罕,到了春庭这又长吁短叹了一番,最后感慨道:“原本还想拖到上元之后再走,上次都没领你逛成灯会,本来想这次补上,瞧你现在这样只怕是不成了。”
站在春庭身后的丁嬷嬷抬了抬眼皮,语调不变的说道:“小侯爷要是当真有心,往后有的是时候能领姑娘做这些事情。”
“嬷嬷说的是。”罗御一点也不恼,“那就等到去了绍陵我带你去逛一逛,那边同淮阳不大一样。”
等到了绍陵,他们就是夫妻了,有些事情做起来就是顺理成章的了,罗御一想到这点就开心的不行,在春庭的注视下笑得很诡异。
春庭抿了口茶,她觉得自己很干,饶是南边的气候比北边强一些,她现在还病着,也觉得不舒坦,大概是实在看不下去罗御这幅样子,春庭干脆开始撵人了,“你快回去吧,也早点回绍陵去,你也有好些时候没回去,侯夫人就不担心你?你也别在我这待太久,没得过了病气给你。”
“我不嫌弃。”罗御很大度的说道。
春庭翻了个白眼,丝毫不掩饰自己对罗御的嫌弃,表示自己乏了,劳烦罗小侯爷挪步到旁的地方去。
罗御这才不情不愿的走了,翌日就启程回绍陵去了。
齐氏和昌吉留在淮阳准备春庭的亲事,齐氏深思熟虑之后同意了白浣茹的计划,她并不能给昌言夫妇递信去,一来一回就要四个月,要是昌言不想让春庭从苏家发嫁还要再加上去绍陵准备的时间,粗略算下来就要拖了半年出去,不论是春庭还是罗御都等不得。
眼下这样的情形,自然是留在苏家是最好的,有白浣茹在,也没人敢提出什么异议来,干脆就留在淮阳,况且要是昌吉夫妇为春庭置办这些事物,旁人只会想到春庭是林家的姑娘,可要是从苏家出嫁,他们才能想起来,春庭不仅仅是林家的二姑娘,还是苏老太公认得孙女,是白浣茹的义妹啊。
有些东西不摆到明面上来,别人还真当她没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