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浣茹不傻,甚至可以说,白浣茹很聪明,聪明到从春天口中听到只言片语就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地步。
所以白浣茹选择了避而不谈。
还不等二人开口,穆莲安就从后面飞快地跟了上来,结果一抬头却看见在亭子里稳坐如山的白浣茹,一张精致的小脸一下就变得煞白,不知道的还以为白浣茹怎么她了呢。
这个不知道且不明所以的人里面就包括了春庭。春庭年纪小,不大懂男女之间的情爱之事,只是单纯的觉得孤男寡女共处是没什么好事就对了,所以她看穆莲安的眼神就不大和善。
春庭可以显得不和善些,反正也没有人注意她。可白浣茹不能,还要装作一幅惊讶的样子问道:“穆姑娘方才不是去前头看戏了?怎么又回来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穆莲安体弱本就不是什么秘密,故而她做出一副娇娇怯怯的样子是再合适不过的,就比如此事她只需要低着头憋红了眼眶,就能叫旁人浮想联翩。
可白浣茹却是打定了主意要忽视苏翰然的,连春庭和冬茧要行礼都被白浣茹给拦了,只是盯着穆莲安看,语气轻柔道:“穆姑娘的丫鬟呢?是走丢了吗?你若是不舒服可以先叫我的丫鬟领你去厢房歇息,只是她们怕是也不认路的,穆姑娘?”
穆莲安飞快地看了白浣茹一眼,声音弱弱地说道:“是走丢了,我原本是想自己走回去的,谁知半路上碰见了......”
“碰见了我是吗?穆姑娘不必担心,我的丫鬟虽毛燥了一些,可做起事来还是稳妥的,你若是想回前院去听戏,她定能把你安安稳稳地送回去。”不等穆莲安说完白浣茹就打断了她的话,自顾自说道,“穆姑娘还是不要自己乱走的好,再不济也该找一个府上的丫鬟带路才是。”
语气里是一片的语重心长,堵得穆莲安说不出别的话来。
春庭站在白浣茹身后强憋着笑,实在是佩服自家姑娘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硬生生把苏翰然说成了一个透明人。
透明人苏翰然也忍着笑意,做出一幅云淡风轻的样子,趁着白浣茹说话的功夫溜了出去。
穆莲安简直就要真地哭了出来,她好不容易找到这么好的机会来表明心意,谁知当事人不领情就算了,还半路杀出来白浣茹这么个劲敌,句句堵得她无法反驳也就算了,偏这人还占着苏翰然未婚妻的名号!
穆莲安捂着脸跑了出去,白浣茹朝着她离开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冬茧去跟上,免得穆姑娘出什么事。”免得到最后还要赖到她头上来。
冬茧跟出去之后白浣茹叹了口气,穆将军的长女穆莲昕她是认识的,为人爽朗不做作。可能也有从小随父母驻守边关的缘故在,穆莲昕的性子与京城里的贵女不大一样。可谁知穆莲安却是这样的人,与她长姐大相径庭,实在是叫白浣茹感慨。
白浣茹如何想的春庭不知道,她只知道原本已经走了的苏翰然有折了回来,且大有要跟她家姑娘促膝长谈的意思。
春庭和冬茧都自觉的退到亭子外,两人一人守一边,只当自己是个木头人一般。
白浣茹见苏翰然去而复返,淡然起身向苏翰然行礼,“多谢苏公子救命之恩,我虽是一介女流......”
还不等白浣茹说完,苏翰然就打断了她的话,“白姑娘,在下,字遥竹。”
苏翰然站在白浣茹面前,看上去与往常没什么两样,只是嘴唇紧抿着,才显出几分局促来。
白浣茹轻笑,“苏公子莫要玩笑了,我今日是想要与苏公子来道谢的,并非是想......”并非是想跟苏翰然交流感情来了。
可是后半句话白浣茹依旧没有说出来的机会,再一次被苏翰然打断,苏翰然似乎今日把那层君子的伪装撕破了,而隐藏在后面的是一个固执的孩子,固执的想要打破与白浣茹疏离的距离的孩子。
“我知你在顾虑什么。”苏翰然正色道,“你我虽算上此次只见过三面,但我们已经定下婚约了不是吗?
似乎是说到这里有些不太好意思,苏翰然顿了顿,又继续说道:“那日之事我也略有耳闻,我知你是遭人陷害,你的人品我是相信的,且祖父也对你极为满意。谣言止于智者,没见过真相却只愿相信流言是愚昧,我断不会做出这样的判断。”
苏大才子今天的话似乎有些多,但白浣茹只是安静的听着,并不多言,也并不计较自己的话被打断,就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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