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艳,如何叫白浣茹开心不起来?
苏翰然瞧见了便念念叨叨,只道白浣茹待这几个丫鬟比待他还上心些。
苏翰然说这话的时候白浣茹正坐在他旁边查账,听了他这般嘀咕便将手里的帐本丢到他身上笑骂道:“你日日都跟在我身边,还想让我怎么对你上心?”
“夫人自然该是满心满眼都是我才对。”苏翰然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对,反身将白浣茹压在榻上闹了一阵,直到白浣茹连声求饶才放开她。
白浣茹的发髻都散了一半,无法,只能加了冬茧进来重新梳了发,才能安稳地继续看帐。
等到晚膳的时候白浣茹随口问了一句:“祖父今日还不回府上用膳?”
近日朝中有些人蠢蠢欲动,苏阁老才是日日忙的脚不沾地,接连三日都没回家了。苏翰然便安抚道:“以前也是这样的,临近年关祖父便忙起来了,等到过了年就好了。”说着,还夹了一筷子清蒸鲈鱼给白浣茹。
“今日这清蒸鲈鱼做的不错,夫人多吃点。”
白浣茹便知道苏翰然这是不想叫自己再多问下去,就此收了这个话题,聊起给亲近的几个人家送年礼该送些什么好来。
到了临过年的那几日,苏阁老当真是闲了下来,成日在府上喝茶逗鸟,就跟一个最普通不过的老头一般,在家中颐养天年了。
苏阁老也的确是打算颐养天年了,年前就递了乞骸骨的折子上去,便回家安心过年。他倒是不怕这折子批不下来的,当今圣上荒淫无度,郭丞相又一向视内阁这几个老骨头为眼中钉,如今苏阁老主动请辞,怕是正对了他的胃口。
白浣茹出嫁后的第一个年,就这样热热闹闹的过了起来。
苏家算上白浣茹这个新妇统共才三个主子,但年夜饭也是白浣茹用了心备下的。苏阁老不主张奢华,更是瞧不上那些铺张浪费的人家。白浣茹便每道菜都叫厨房往精致了准备,分量不大,却样样瞧着都让人食欲大开,三人竟用了泰半下去。
原本这会是该守岁的,但苏阁老是个不拘繁文缛节的,再加上他自己本身也是熬不动的,就叫各自都散了,早些睡了便是。
今个轮到春庭守夜,经了这一个来月的洗礼,春庭总算是能脸不红心不跳的端个杌子坐在外间做针线,只当听不见里面的动静。
也许是瞧见今天是过年的好日子,老天爷也乐开了颜,夜空上一片云也无,月朗星稀。春庭不愿意点灯,干脆就坐到了窗边,借着皎洁的月色一针一线绣的仔细。
眼前的明亮忽然被挡住,春庭抬头,见是秋枝拎了灯笼站在外头。
秋枝从窗外把手伸进来直接夺了春庭的绣棚子,“大晚上的你不点灯,你是想要把眼睛绣瞎了不成?”
“那就有那么严重了,这月亮照的亮堂着呢。”春庭伸手去够,“快给我,我马上就要做完了的。”
秋枝犟不过她,只得把手里的东西递回去,余光瞥到了上头的花样子,奇道:“你这绣的是什么?我怎么没见过?”
“是平安符。”春庭道,“这是我娘教我做的,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每年过年我娘都要绣上几个,给我家每个人都要戴上一个,好保佑接下来的一年里平安顺遂。”
秋枝轻手轻脚地掀了帘子进来,坐在春庭边上看着她,听她这么说,便笑道:“那你便给我也做一个吧,我娘从来都不做这些东西,就连自己用的汗巾子都是从旁的姐姐那买的。”
两人并肩坐着小声聊天,倒也不觉得守夜是件多么难熬的事情了。
第二日白浣茹依旧起得早,今个是初一,是要走访亲友的。苏家是没什么要走的,也就是庆安侯府并一个安国公府罢了。白浣茹与苏翰然一商议,便定下先去庆安侯府那边,再回安国公府,这般下来,白浣茹还能在娘家多待些时候。
春庭几个正帮白浣茹梳洗,就听她说:“春庭昨夜值夜怕是累了,今个就冬茧和夏芸跟我去便是了。”
春庭一愣,这些日子都是她跟着白浣茹出去,原以为今日也是如此,一听到白浣茹叫她留下,有些不适应,而后便释然了。
姑娘说什么便是什么就对了。
倒是环晴发觉了些不对,待到避开春庭的时候问道:“夫人不带春庭出去,可是有什么缘故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