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宗忙过来对宋江道:“哥哥息怒,这厮也是一片好心,只是细细一想,大多都是hún理,只是梁山百十兄弟,要说一条心,也确实看有哥哥的情分,心理有不想招安的,也是只因当日投奔梁山时,吃了官府的亏,不敢信他们了铁牛这厮,心底还是看顾哥哥得紧的,看在他两番搭救哥哥的份上,饶了他这遭,若是再犯,便是我,也要押他回山寨的。”
宋江听了此言,方才平息了怒气,对着李逵喝得一声道:“你这厮,看着兄弟们为你求情的份上,权且饶过你这一遭。若是再犯,定当军法处置,便是砍了你的脑袋,也不为过”
李逵不由高声笑起来,跳起道:“使得,使得。俺再不说了”
吃着李逵搅扰,众人也无有酒兴,草草吃了几盏,便各自散迄,公孙胜自唤小二为众位兄弟安置房间歇息了不提。
宋江见诸位兄弟安置完整,便唤了公孙胜入了房中,两人坐下,宋江方才道:“方才吃那黑厮搅扰了兴致,还有话儿想问一问”
“哥哥只管说”公孙胜忙道,“自是知无不言”
宋江点头,然后道:“距huā灯还有几日,却不如趁此时机,去拜访一番那郑副指挥使,若是再得他在官家面前进言,只怕招安大计可成也”
公孙胜听了此言,不由摇头道:“只怕如今不好再去了。”
宋江忙问其故。公孙胜道:“那郑副指挥使新晋为官,如今却吃那高俅高太尉管着,想我梁山好汉,多有吃那高俅的构害,我等贸然前去,必然要惹人口舌。须连累了他,如此莫说在官家面前说话,只怕官位也是难得一保的。”
见说出这番道理,宋江也点头称是,忙又问其二为何
公孙胜道:“那郑副指挥使曾与我说过这般一番话,只说那官家与京城名ji李师师有些瓜葛,专好宠她,因此他叫我等去拜会那李师师,只表的我忠心一片,再婉转劝说官家,如此他再与官家说起哥哥之事,双管齐下,成功可期”
宋江听闻此处,不由默然不出声,半晌才道:“若是为此事求之于一jinv,只怕江湖好汉要笑我等了却不是上策。”
公孙胜不由笑道:“方才李逵兄弟也说了,成王败寇,若是哥哥得官家招安了,便是大宋的官军,日后多有杀贼,多立军功,还怕天下人不敬仰哥哥么?若是不做这事,招安不成,哥哥还不是这天下人眼里的贼寇么?还有甚么忠孝可言?”
宋江听了心中大动不由点了点头道:“如是你这般说来,倒是有可为。只是她一个*子,如何能与我说话?若是晓得俺等的身份,只怕还要吃她告发”
公孙胜忙道:“此事容易。我这些时日也曾打听的她喜欢名士词画,因此倒也容易得来,哥哥身负才名,想来要寻些这个物件也是容易的。”
宋江一听,心里欢喜,自从流落江湖,出了在浔阳酒楼提了一首反诗,也无有甚么诗词出来,却自负才名。如今这公孙胜sāo到了他的痒处,自然是欢喜无限。当即也应承下来,只商议甚么时辰去寻那物件,甚么时辰去见那头牌名ji。
且说李逵自散了酒席,吃武松抱了腰身,径直去了房里,那李逵进了房,忍耐不住,叫道:“武二郎也,你抱俺作甚。方才俺还吃的不甚尽兴,还要去寻酒食吃呢”
武松看了看他,不由笑道:“你这厮,倒是有些手段,如今吃你这一闹,只怕还有兄弟会如你这般的想头。招安,招安,却不如自家占山为王来的快活的。”
李逵吃着武松叫破心思,不由讪讪道:“你这厮倒是看得破。俺是这般寻思的。如今准西王庆、河北田虎、江南方腊哪一个是肯如哥哥这般想要招安的?如今算上俺梁上,也是四路兵马,以那方腊声势最为浩大,这天下却不是独独那赵家坐得,哪个也是做得的”
此番话一说将出来,武松不由倒吸了一口气,看了看这李逵,不由心中暗道:这梁山兄弟却是小看了这个黑厮汉了,最有心者,只怕便是他了
“如今俺也将此事与你说来知晓。武二郎何去何从,还望有个决断。”李逵大咧咧的坐在那炕上,将板斧摆在那里,兀自道,“即便是宋哥哥招安得成,那朝廷里蔡京、高俅之流又岂能饶得了他?说不得迟早要将命丧在那伙jiān邪小人手里。兄弟们岂不是白白的送死?”
武松听了这话,顿时不由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