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镇看着这一张张激动得有些扭曲的脸庞,声音也徒然一提:“而今,联要让你们知道,你们是军人,你们在重复着那此慷慨悲歌的先辈的足迹,你们,是我大明帝国的血肉屏障,不,你们是我大明帝国的精髓所在,你们用你们的鲜血和生命,铸就了我大明帝国不屈的脊粱!……。”
“你们,应该是一个,骄傲的群体,是一个以身上的伤痕为勋章,以敌人的头颅为荣誉的群体。这样的群体,是什么?告诉联,你们是什么?!”
王进昌面色发红,双目发赤,高喝出声:“是军人!是大明帝国的军人!”
朱祁镇没有开口,凛冽如刀的目光扫落在了张口欲言,却还没乘得及说出口的那些宣府武将身上。
“是军人,大明帝国的军人!“这一次,包括杨俊与石彪都昂起了首,挺起了胸,昂然高喝出声,所有的人都挺直了他们的脊粱,这一刻,他们的血是热的,朱祁镇的那番话仿佛是一瓢热油,陡然浇在了他们的心头,火辣辣的,烫得他们都觉得自己要是再不开口怒喝出声。仿佛会被这灼热所吞没。
“而军人,不单是一个,荣誉的集体,更是一个需要比任何人都要明白纪律的群体:“朱祁镇抬起了头,看着那面,在校场上高高飘扬着的大明团龙旗,心怀激荡不已,而语气亦越发地激昂了起乘。
“当面对着强盗和侵略者的时候,当面对着刀枪与火炮的时候,百姓们,或者害怕和恐惧,甚至可以逃走。但是,你们不行,你们没有资格这么去做,因为,你们是大明帝国的军人,你们是百姓和帝国的守卫者。”
“你们的责任,是用你们的胸膛,无畏地站在百姓与敌人之间,去勇敢地面对敌人的刀枪与火炮。而要这样做,除了需要你们有大无畏的勇气,和为大明帝国献身精神之外,还需要一样东西,那就是,铁一般的纪律,而这样的纪律,就是军规。”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军法之所以严厉,远远地超过了家规,甚至是国法,因为,你们不是一般的百姓,也不是普通的国人,你们是军人,身上肩负着保家为国的重责。”
“过去,或者你们觉得你们跟那些文官们没什么两样,而军法,也只不过是拿来让下属去遵守的,刑不上大夫,或许已经被你们和那些文官一般当成了金科玉律。”
“至于那七禁令,五十四斩,更被人当作笑话,说实话,联也觉得是笑话,因为,没有必要。”朱祁镇这句话一说出来,把正让他给说得热血沸腾的诸人给雷得瞪目结舌:“因为,联不希望,老是把屠刀架在自己人的头颅之上,更不希望,军规,被人视之如无物,所以…”朱祁镇抬起了手,抖了抖那本薄如信一般的书册。”联才决走,订立新的军规,以此来警惕你们,规范你们。”
“所以,联今天需要你们,但凡是在这座兵营里的将军和士兵,都要明白一道铁律,军规,绝对来不得半点虚假和敷衍,因为联想要让你们明白,联需要你们明白,军规的建立,不是拿乘违反的,而是拿来让你们去遵守的,去遵守她,去维护她,你们才能够成为一只超越这叮,时代的军人,才能配得上你们身上老百姓们铸造的盔甲和武器,才配得上昂着头,站在这面,大明的军旗之下!……。”
禁闭室里的光线份外地昏暗,厚实的坚墙阻隔了阳光,让室内透着一股子阴凉,但是此威,那杨俊的心却份外地火热,甚至可以说是喜笑颜开才对。
当然,这家伙并不是傻了,也不是犯二,而是因为,虽然他与石彪受到了降职和禁闭十日的处分,但是,他们却获得了另外一项,一项让他们意想不到的礼物,或者说是朱祁镇对于这两只用乘敬猴的鸡的补偿:杨俊与石彪,皆降职为正五品的千户,而等二人禁闭结束之后,连同那五百名从京师而乘的禁军一起,留于此军营之中:两人将会各领一千兵马,为太上皇的亲军。
而太上皇亲口告诉他们,他的亲军,不是放在身边摆样子的,而是要走上战场,成为一只骁勇善战的精锐,成为未乘的大明帝国军队的样板:只单单这一句承诺,足以让两人傻愣愣地在这间禁闭室内乐了小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