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的跳出来,落到了向来多疑,刚腹自用的朱祁钰的眼中,自然觉得这老家伙必然是有什么阴谋,
“够了!”朱祁钰突然拔身而起,一拍跟前的龙案,厉声高喝道。“此事,朕自有决断,尔等不必多言。”
看到那朱祁钰发了火,于谦却也只能硬着头皮站了出来继续苦谏道:“陛下,此等军国大事,时机稍纵即逝,瓦刺乃我大明劲敌,今有此机,当该早作决断……”
“朕说了不允,便是不允,此事休得再提!退朝……”朱祁钰的脸皮无比难看地拂袖而去,留下了一票大臣于殿中大眼瞪小眼。
“陛下请留步!陛下,陛下……”于谦连追了数步,却被宦官给拦阻了下来,不由得勃然大怒。“尔等还不速速让开?!”
“于兵部,罢了,观陛下今日行止,怕是咱们这些文武大臣之言,不合其心。”胡濙步上了前来,拉住了那推开了阻拦的宦官欲追上去的于谦。
听到了胡濙这句意有所指的话,于谦一脸的焦燥之色,尽数化为了无奈的苦涩笑意:“这可是事关国朝江山社稷的大事,陛下怎么能够如此?”
胡濙冷冷一笑。“他如何不能如此了?哼,为了让自己的嫡子上位,毒杀太子殿下不成,不惜先废掉了毫无过失的皇后,再乘太子不在东宫,行废立之事。况且,今日内阁诸人,皆齐齐赞同一改往日极力反对之举,这不能不让人觉得蹊跷。”
听得此言,于谦亦不由得默然,同样是满心疑惑地望向了那几名内阁成员,看到了于谦投来的目光,陈循这个老家伙倒是乐呵呵地一笑,并没有什么反应,但是商辂等人却是脸带愧色地躲避着自己的目光,这让于谦心里边越发地起疑。可是这是朝堂之上,于谦自然也不好上前相询,只能暗暗留意。
而那进言请命率军北上的杨洪,脸上尽是失望之色,而目光里边,却夹杂着几丝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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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孙继宗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高谷的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他也同样感觉到了今日内阁的一反常态,再加上那高谷的表现来看,让孙继宗查觉到,这里边必然有什么大问题。心中自然是暗暗留意了起来。
“陛下居然不同意?”王翱看到了属下递来的文字,打量了一番之后,不禁一脸失望地道。
身边的辽东镇总兵曹义听闻此言,亦不由得一阵丧气。“陛下何以如此,难道他不知道,若是上皇陛下那边行那离间之策若是真能使瓦刺内乱的话,这可是百年难遇之良机,误了这次机会,焉知还有没有机会削弱草原诸敌。”
“陛下怎能如此。”指挥孙璟亦是一脸的不满之色。“我等待机歼敌难道还能有错不成,陛下居然不许我等出镇作战,难道眼睁睁地看着那些草原之敌历乱之后坐大不成?。”
“好了,陛下自有陛下的主张,尔等心中有怨,却也不可胡乱张扬,乱了军心,休怪老夫军法处置。”提督着辽东军务的王翱扫了这两名辽东的军方高层一眼,沉声言道。
曹义只能悻悻地应道,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却溢露出了几分期许:“末将遵命,可是大人,那上皇陛下那边,咱们又该如何交待?”
听到了曹义这话,王翱亦不由得拢起了双眉,手指轻轻地在那案几上敲击了起来。良久,方自喟叹了一声苦笑道:“上皇终究只是上皇,今督宣府文武治事,而非督我辽东,若是我等听命于上皇陛下之调遣,那岂不是……”
“可是,若到时候真如上皇陛下所言,难道大人真的眼睁睁的看着那瓦刺纷乱而不作为?”看着王翱那满脸的迟疑与犹豫之色,曹义再次进言道。
“……曹总兵,先着令辽东诸军严加戒备,以防瓦刺南侵,另,调集精锐两万,屯于广宁卫,以侧应诸卫。好了,老夫乏了,二位大人恕老夫不送。”沉吟了良久的王翱说完了这一番话之后,就闭上了眼睛,好像睡着了一般。
而那曹义和孙璟却已然在脸庞上隐隐地露出了几分地欣然与兴奋之色,王翱虽未明言到底应不应和那上皇陛下,却等于是放了军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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