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军……”王翱不禁暗吸了一口凉气,转过了脸来。站其身旁的曹义点了点头。“曹某虽然不敢说尽阅天下兵马,可是在草原之上,亦曾尽览天子亲军雄壮之威,天下兵马,无可比肩,今日再见,犹胜当时。”
“是啊,呵呵,也唯有当今天子,才能拥有这等悍勇无比,令行禁止的钢铁之师。”石亨回过了头来,看着这只与自己同吃同睡十数日的天子亲军,再想想自己身边那数十名亲卫,嗯,差别确实还是有些大。
而自己的亲卫在这十数日间,也被这只天子亲军的气势行规所染,这十数日下来,也如那天子亲军一般行止坐卧,倒也不再如过去一般惫怠,至少这个时候,也没给自己丢脸。
在府门口一番寒喧之后,王翱当先引路,邀那石亨入了前厅,入府之后,石亨在那王翱耳边了阵低语,不大会的功夫,接到了那王翱的示意,厅中诸多文武皆尽告辞各回府衙办事,而唯有那曹义被留了下来。
待厅中止剩其三人时,石亨这才站到了厅中,从怀中掏出了一份黄绸,郑重地摊开。“陛下有旨,王翱、曹义接旨……”
王翱与曹义当即拜倒于地,当听到了那份圣旨的内容时,王翱与曹义皆不由得瞪圆了双眼,一脸的错愕。直到那石亨将那黄绸圣旨递过,王翱这才惊醒了过来,恭敬地抬起了双臂接过圣旨。
呆呆的看着这份圣旨,觉得自己的脑袋就好像刚刚让十几道天雷给劈得成了一团浆糊的王翱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就在方才柱香功夫之前,自己还正在这里很是肯定地给了朱祁镇一个太过仁慈善良的评价,并且自己还颇有些不满,认为朱祁镇迟迟未有处断,实在是缺乏太宗皇帝那样的刚烈果决。
可就是现在,看着手中的那份摊开的圣旨,上面的那些文字,犹如化成了一条条蜿蜒盘旋的致命毒蛇,正张开着嘴,吐着嗞嗞作响的红信,露出了那尖锐歹毒的致命毒牙……王翱额角的汗水不由自主地顺着脸颊向下滴落,而旁边那曹义的脸上却另有不同,回过了神来之后,一脸的神往与崇敬,甚至带着狂热地发出了内心的感慨:“陛下真乃雄主也。”
“大将军,陛下他这是……”王翱从袖中掏出了丝帕,擦了擦额角的汗水,毒,太毒,太歹毒,实在是毒得自己拿着这份圣旨的手都觉得像是拿捏着一条湿滑冰腻的毒蛇。
“陛下着石某来辽东边镇,所为者,非区区建州女直。辽东诸胡,在陛下眼中,不过是些许宵小之辈,陛下眼光所及,乃是昔日元蒙旧土……”石亨看到了那王翱的表情,不禁暗暗一笑,这老家伙的表情和心情,怕是与自己当日最被听闻陛下说出来的时候,也好不到哪儿去。
“陛下这好大的手笔,若是能尽复元蒙旧土,那我大明……”王翱不由得喷了几口粗气,可是很快,他又冷静了下来,抬眼望向那石亨言道:“大将军,陛下有此雄心壮志,实在是令我等臣下钦佩,然想要达成夙愿,可不是轻而易举的,更何况,昔日太祖、太宗皇帝,皆已许了朝鲜,若是陛下这么做,会不会……”
“会不会被朝臣攻讦,会不会被天下诸藩轻看?”石亨端起了那盏茶水饮了一口,润了润自己那从晨间至此时未尽滴水的喉咙,这才沉声言道:“所以,陛下要咱们,拿出一个周密的计划,更需要一个能够拿到台面上的理由和借口出来。”
“借口和理由?”曹义不由得一呆。去攻城掠地,杀人放火,还有弄啥借口和理由。
“不错,若不如此,且不说诸藩会如何看我大明,就算是陛下,也会受那诸多臣工责难。”王翱咬了咬牙根,自己虽然是文官出身,可是这些岁月,皆是在这边镇渡过,虽然仍旧懂得四书五经仁义礼智,可更明白,在这样的地方,谁的拳头硬,谁才是老大这样的真理。
更何况,王翱经历过那太宗年间,见识过太宗是怎么收拾那些异族藩国的,所以,朱祁镇这么做,或许在那些年轻一辈的官员眼中,是妄动刀兵,有毁我大明宗主之形象,可是但凡是上了年纪,经历过永乐朝的那些老臣们,却比他们更清楚,这才是一个帝国的生存之道……第一更刚才忘记更了,不好意思,今天还是两更滴,嘿嘿,同学们哪,今天可是七月最后一日了,加把劲,票票都砸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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