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击将军,眼下在兵部里做事。
霍士其虽然是举人出身,但他挂上军职在军旅间磨砺也有一年多了,一天到晚出来进去地都是与军官士卒打交道,举手投足间自然也带着几分行伍气,一丝不苟地向谷实行了个军礼,不言声便站到了旁边,意思是请谷实先走。
要是在以前,不管是在什么地方,只要有人给谷实行军礼的话,他必然也是以军礼作还。可自打见过商府里侍卫的举止做派,又听商成譬说了军礼之中的种种道理,他也渐渐地改变过来。他现在穿的是一身很普通的家常便装,脚下踩的更是一双千层低的圆口老头布鞋,就朝霍士其拱了下手,停下脚步问道:“十七叔,你怎么来了?”他早前见到商府上下从商成到仆役,都尊称霍士其为十七叔,也就跟着乱喊一气。
听他这样称呼自己,霍士其脸上顿时就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他觉得,谷鄱阳这人其实不错,就是有时候说的话做的事很是教人下不来台。譬如眼前,谷实称自己作十七叔,小蝉也在喊叔,闹得他简直不知道是应该答应还是不答应。没办法,他只好勉强地挤出个笑容,也不搭谷实父女俩的话,自顾对谷实说道:“兵部那边遇到点麻烦。我奉真芗大人的命,过来向商督通报一声。”旁边还站着李奉和小蝉,他就没把话说得太清楚。
听说霍士其是真芗支派来的,谷实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看来兵部筹划东倭方略不顺,真芗又没有可行的办法,他自己还走不开,只好让霍士其跑来向商成讨教。他心头推测着真芗遭遇的难题,嘴上说道:“子达他是怎么说的?”
“回禀大将军,商督也没说什么。”霍士其说。
谷实楞了一下,随即就反应过来。真芗主持的东倭方略,兵部、礼部和工部三大衙门都有精干官吏参与,这么多人都思谋不出一个对策的难题,不须问了,必然是棘手无比。估计商成现在也在头疼吧。
霍士其又说:“商督现在有客人。”
“客人?”谷实有点迷惑。他随即就明白过来,问道,“常文实又来了?”不会是真芗,真芗正在兵部忙得焦头烂额;那就只能是常秀。
“是礼部的贺岁贺大人,还有东倭国的前三口大和尚。”
谷实点了点头。看来真芗遇上的难题有点大,大到很可能会影响到出兵的事,所以刚刚有了点希望的前三口按捺不住了,就跑来寻求商成的帮助。他马上就想到另外一个问题。要是东倭方略遇上麻烦,那么他的事情会不会又有新的变化呢……唉,他现在耳不聪目不明,六部里发生了什么也没人特地跑来知会他,所以根本不了解兵部的难题到底是什么。他脑子里胡思乱想着,随口就问道:“那子达是在外书房里?”
“是的。”霍士其说。
“那我去见他。”谷实说完拔脚便走,领着小蝉就自顾自地去找商成。倒把霍士其闹得有点发愣,怔忪半天才失笑一声摇了摇头,由李奉一路陪着送出县伯府,在仪门外上马自去不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