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我怎么忘了雪球是公的呢。”
话落,耳边响起剧烈的咳嗽声,花缅斜睨了花坎一眼,只见他正憋红了脸咳个不停,似乎是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如今她也懒得管他,心中只惦念着自己的雪球,于是满含怨念地道:“花坎,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在天黑之前我要见到雪球。”
耳边的咳嗽声似乎更猛烈了,花缅感慨了一句便跳下了凤凰树,而那句话便随着嗖嗖凉风传入了花坎的耳中。他再也控制不住喷薄而出的情绪,飞身跃出了水华宫。
那句话是——真是偷鸭不成反被鸭偷。不知端王听到这句话会做何感想?只是这已不是花坎能管的事,此刻他能做的便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然后将此事回禀皇上。但愿皇上不要怪罪自己擅离职守才好。
至于那只狗嘛,要不要回全由皇上定夺。
御书房内,一主一仆正一坐一站一问一答。
“花巽。她昨日做了什么?”
“禀皇上,公主昨日和宛陶下了半日的棋,又侍弄了些花草,后来觉得无聊便给属下和花兑出了一道题目。”
“哦?”裴恭措来了兴致,“说来听听。”
“有三人去住店,三人房间一晚是二十五两银子。每人给了小二十两,小二找了他们五两,五两不好分啊,于是三人一人留了一两,剩下的二两给了小二做打赏。可是三人回头一想,问题出来了:三人每人给了小二十两,后来每人又退了一两,就是每人花了九两住店,共计二十七两,再加上给小二的二两,也就是二十九两。可他们是每人拿出了十两也就是三十两,可是现在却少了一两,那这一两到哪去了呢?”
裴恭措听后沉吟道:“是啊,那一两哪去了?”
花巽挠了挠头道:“属下愚钝,答不出来。”
“那她可有给出答案?”
“不曾,只抱怨属下二人愚笨。”
裴恭措眸中不由蕴了笑意,他细细思量了一番道,“朕觉得这道题似乎是故意混淆了视听。三人所花费的那二十七两应包含了给小二的那二两和住店的二十五两。这样一来,花费掉的二十七两再加上找回的三两,不就正好是三十两了吗?”
花巽闻言不由眸光一亮:“呀,皇上说得正是。问题就出在,给小二的那二两不是额外的,而是包含在那二十七两之内。属下受教了。”
裴恭措心下不由有些得意,正要再问,却见花坎风急火燎地闯了进来,原本对他有失体统的怪罪在听完他的讲述后转变成了忍俊不禁,旁边的花巽却是捧腹大笑,一发不可收拾。
裴恭措敛住笑意,对花巽道:“我看,这件事还是交给你来办比较合适。”
“啊——”这一惊之下,花巽立即收住笑声,可怜兮兮地道,“皇上,这事只靠属下绝对做不成,端王除了您谁的账也不买呀。”
花坎立即附声道:“属下也觉得花巽所言甚是。何况,您若帮宁婉公主要回了她的爱宠,也可讨得她的欢心,又何愁不能赢得她的芳心呢?”
裴恭措双目一瞠道:“朕什么时候说过要讨好她了?”
“这个就当属下没说。”
裴恭措清了清嗓子道:“不过,既然是举手之劳,那朕便走一趟吧。”
花坎和花巽闻言不由面面相觑。
端王虽有封地,然而出于对他的关爱,裴恭措又在帝都为他建造了一个府邸,以方便他回京时落脚。
端王府的前庭小径上,忽略掉随侍的众人,两道俊逸的身影错开半身的距离前后而行,甚是夺人眼球。
略靠后的男子摸了摸前面男子怀中探出的毛茸茸的脑袋道:“臣弟不知这胖狗是宁婉公主的爱宠,只当是个没人养的,一时欢喜便带了回来,还望皇兄见谅。”
“无妨。”裴恭措并未停下脚步。
裴樱释道:“皇兄难得来臣弟府上,何不用了晚膳再回宫?”
“改日吧。因她今晚之前就要见到雪球,是以,朕不便久留。”
裴樱释不由轻笑道:“想不到皇兄竟肯为了一个女子如此纡尊降贵,看来她甚得皇兄的心呀。”
裴恭措却叹了口气道:“朕虽心悦于她,可她未必领朕的情。”
“哦?竟还有人不领皇兄的情?莫非她已心有所属?”
裴恭措脚下一顿,转头看向他道:“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裴樱释微微一笑:“这倒是个问题。不过臣弟觉得,真心总是可以换回真心的。”
“真心?”裴恭措心下冷嗤,恐怕她根本不稀罕。
裴樱释未再多言,只回以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然后话锋一转道:“以后皇兄再遇到这样的事大可不必亲自前来,随便打发个人来便是,臣弟又不是不讲理的人。”
裴恭措点了点头:“也好。朕就此别过,阿释留步。”不由地多看了他两眼,你确定你是个讲理的人?
迎视着裴恭措怪异的眼神,裴樱释绽放了一个极其明媚的笑容,让刚迈开脚步的裴恭措很没风度地打了一个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