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恼意,如今听她这么一说,再联想她当时的神情,惊慌中似乎还有些小小的遗憾,难不成她是因为没有过足眼瘾而恼恨?想到这里,他只觉脸颊有些滚烫。
为了遮掩尴尬,他故作恼怒道:“你还真会扯理由。你分明是恼恨没有看够本王的裸体吧?”
花缅一惊:“你怎么知道?”话落她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慌忙捂住嘴。
裴樱释眸中隐约含了笑意,并不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道,“那你后来有没有在某一日的早晨,在没有吵醒本王的情况下看清本王的身体呢?”
花缅目瞪口呆道:“难道这也被你发现了?”
眼见裴樱释的眸子危险地眯起,花缅连连摆手道:“没有,没有,我只是走到门口,后来看到有人来了便悄悄离开了。”
裴樱释无语地捏住她的下巴,盯着她带着几分忐忑和闪躲的眸子,咬牙道:“你还真是色胆包天啊。告诉我,你还偷看了谁?”
这是花缅第一次从裴樱释身上感觉出威压,即便那日下令将自己关禁闭,他也是一副神情淡然的模样,可今日,他似乎真的怒了。
花缅不由打了个寒颤,求饶道:“我再也不盯着你家中那几个了,你放了我好不好?”
裴樱释恨铁不成钢道:“你看看你,哪里像是本王的新宠,见到美人欢脱得像是个进了小倌馆的恩客。且不说争风吃醋了,我看你简直恨不得替本王把他们都宠幸了。”
花缅委屈地道:“我不过是个对你没有任何威胁的女人,也能惹得你打翻醋坛子,你还真是小气。”复又赔了笑脸道,“我发誓,绝不再骚扰你的男人了,如违此誓,天”
话未说完,小嘴便被一只大手捂住,她惊讶地望着裴樱释,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裴樱释松开捂住她小嘴的手,冷嗤道:“我怕你哪天真让雷劈了。”
花缅认真想了想,觉得他说得在理,于是心有余悸地道:“也是啊,幸好你出手。”
裴樱释哭笑不得地睨了她一眼,转身向门外行去。
花缅一慌,连忙追了上去,抱着他的胳膊道:“你怎么走了?”
裴樱释也不搭理她,只管往前走。
直到拖拖拽拽地出了小院,花缅才恍然道:“原来你真的放我出来了呀你放心,我一定尽量不去招惹你的男人那个,我想问一下,颜洵算不算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裴樱释冷声道:“你若不想再被关回去,就把嘴给我闭上。还有,端王府的男人,你一个也不要肖想。”
花缅一愣,待听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不由张大了嘴巴,没想到呀没想到,没想到裴樱释会好色至此,府中的男人他竟然一个都不放过。
为免再吃苦头,花缅听话地保持了沉默,心里却不由哀叹,以后在这个芳草遍地却只能看不能摘的府邸中,还有什么乐趣可言?还不如回黄觉庵呢。想到这里,她循循善诱道:“你把我关在这里有什么意思?若把我送回皇上身边,皇上必定会感恩戴德地嘉奖你。”
裴樱释睨了她一眼道:“你以为本王稀罕?何况我答应过二哥。”
花缅好奇道:“裴奇骏无召回京,私通宫妃,劫持皇上宠妃,若被皇上知道,应以谋反罪论处吧?你又与他私下往来,就不怕皇上知道了会将你们一同治罪?”
“所以,我才不能放你回去。”
“”花缅终于被他噎住,她语重心长地道,“你救了我,我很感激,可你若继续把我困在这里,就不怕皇上早晚会知道?那时,你又将如何自处?”
裴樱释不以为然地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何况,你若老老实实地在这里待着,他又如何得知?”
“好吧,就当我没说。”
自此之后,花缅放弃了希冀裴樱释某日开恩放自己离开的侥幸心理,乖巧地在自己的茉苑足不出户地待了十几日,每日能见之人除了两个婢女,便只有裴樱释。
以前,端王府中连个女人的影子都见不着,下人全是小厮,现在倒好,原本安排给她的两个小厮都调去了别处,他还专门从外面买来了两个丫头伺候她。至于颜洵,曾经他会每日在茉苑的小厨房为她烹饪膳食,现在也被裴樱释转移到了府中的膳房,每餐做好后再由婢女去拿。裴樱释防她还真像防狼一样。
百无聊赖之中,她亲自翻整出一块地皮撒了种子,种了各色茉莉,如今已经抽了很高的嫩芽,估摸着再过两个月便可以喝到茉莉花茶了。
她自认为自己近些时日表现尚佳,于是这一日便在裴樱释到来之后在他耳边吹起了风。
“听说挽香苑来了个新人,是去年花魁大赛的魁首,比捧月楼的头牌还要漂亮。”
“嗯。”
“听说挽香苑最出名的是它的绝色小倌。”
“没错。”
“听说,有两个还未开过苞的极品正在待价而沽。”
“”
“听说”
“你不要告诉我你想给他们开苞。”
“哪的话,我不过是想见识见识。要不,你陪我去,兴许你见了喜欢便将他们收了也说不定。”
“真想去?”裴樱释挑眉。
“嗯,嗯嗯!”花缅连连点头。
于是,在某人的大施恩慈下,花缅终于如脱笼的小鸟飞向了自由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