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花缅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也会当一回不速之客,不招人待见。这一刻,品儿一如她想象的一般,面色极其不善。
花缅无心虚与委蛇,索性开门见山:“你可知刺伤皇上是死罪?”
品儿嗤道:“这个还不劳缅贵妃纡尊降贵来提醒。”
花缅欣慰地道:“既然知道就好,免得你以为皇上不追究便可以有恃无恐,还指望着下次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品儿不耐地道:“如果缅贵妃深夜到访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那你可以放心地回去了,因为我以后绝对不会再伤害皇上半分。”
花缅唏嘘道:“可是我仍然不放心呢。要不,你出宫怎么样?京中未婚公子随你挑选,由皇上指婚,一旦成亲绝不让你的夫君再纳小”
品儿截住她的话道:“这个也不劳缅贵妃费心了,品儿如今无心嫁人。”
花缅只觉一口气憋在胸口,委实不舒坦。她苦口婆心道:“品贵人莫不是还想着能得皇上垂爱,真正成为皇上的女人?可他心里根本就没有你,你又是何苦?”
品儿凉凉地道:“你如今和皇上好的有如蜜里调油,何必来挖苦我这个可怜人。”
花缅上前握住她的手道:“姐姐何苦跟自己过不去?皇上并非姐姐的良人,待出得宫去”
“他不是我的良人?”品儿一把甩开她的手,恨声道,“那他为何要掳我入宫?”
她这副凄楚的模样叫花缅心中一痛,她总不能告诉她,裴恭措掳她入宫是跟自己置气吧?若她当真这么说了,只怕她会更加怨恨他们。
品儿悲悲戚戚地掉下泪来:“如今李生死得不明不白,我连个公道都不能为他讨回。”
花缅叹道:“难道你还怀疑是皇上害死了李生不成?”
品儿抬眸看向她,喃喃道:“他说李生可能为裴奇骏所害,我也不知该不该相信他。”
花缅道:“皇上虽然有些不择手段,但他绝不会为此伤害他在意的人。若他当真想要你留在宫中,一句话便可,何必绕那么大一个弯子到头来还招你恨毒?所以,这件事我敢保证,一定不是皇上做的。至于裴奇骏,可能性不太大,皇上封你为品贵人之前,知道皇上喜欢你的人恐怕不多吧?至少我就不知道,那他又是如何得知的?既然不知,又怎么会利用李生的死来做文章呢?”
花缅的一番话顿时让品儿有如醍醐灌顶,知道皇上对自己有意的似乎只有太后。这一刻,她的整颗心都沉了下去。缅贵妃不在宫中的日子,庄紫妍一直在禁足。虽然不知因由,但想来太后对她应是极失望的。所以她便想扶植自己,以期在这后宫中有个倚仗。
这个认知让她心痛得无法呼吸,原来那个对自己照拂有加,被自己视为亲人的太后,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竟然不择手段到草菅人命枉害无辜的地步,她害死李生在先,利用自己在后,她怎会如此残忍?
是了,她怎么忘了,她方入宫时,红杏对她最是亲善,就是这么善良的一个人儿,最后竟也被太后冠以勾引皇子的罪名赐死。这一刻她突然觉得,红杏的死或许并非如此简单。
她眸光坚定地看向花缅:“你若能帮我证实李生为太后所害,我就答应你离开皇宫。”
花缅赞赏地看着她,她果真还是聪明的,一点就透,可惜——
“证实了又能怎么样?你还想报仇不成?”
品儿道:“我哪有那个能耐,我不过就是想知道真相罢了。”
花缅觉得若能替裴恭措澄清,又能让品儿出宫,替她查出真相也无甚不可,于是道:“既然如此,我就帮你调查一下好了。”
品儿感激地道:“品儿在这里先谢过缅贵妃了。”
“不必客气,我这么做也不只是帮你一个人。”
不管怎么说,品儿总算松口了,花缅顿时放下心中一块大石,浑身轻松地离开了钟粹宫。然而身后那人在她离去后,眸中的浅笑却被一种让人浑身颤栗的阴鸷取代。
几日后,南秀发生了一件大事,南方多地发生强烈地震,有些地方甚至引发水灾。
在世人的观念中,天灾人祸皆是帝王违背天意而遭受的惩罚。裴恭措连夜发布罪己诏反思自己的过失。
其内容大致是:地忽大震,皆因朕功不德,政教不明,赏罚失中,政道乖方,大小臣工弗能恪共职业,以致阴阳不和,灾异示儆。
为此,他率诸王及文武百官诣天坛告祭并亲行祈祷,同时全力以赴进行赈灾。比如令户部和工部拨款,凡房屋倾倒而无力修葺者拨银修葺,地震中有死亡人口的家庭,不能棺殓者拨银棺殓。对于受灾地区的百姓,减免赋税并发放粮食,解决灾后饥荒问题。此外,还发动有识之士慷慨解囊,鼓励民间赈灾活动并记录在册,有官者加官进爵,无官者在考取功名时可以降低录取资格,从商者发放褒扬其善举的牌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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