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去,一把扯住了张彪的头发,使张彪的头抬起来,而后居高临下地看张彪的眼睛,唇边露出几分微笑:“你知道不知道,郝某人从前只是个浪荡子,人见人嫌,那个时候……哎……不怕你笑话,那时候郝某人一直都是赌坊的常客,到了后来,我心里便想,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人活着,不能全然没有意义,所以……唔,什么是我活着的意义呢?于是我便在想,我活着的意义就是,我无论什么事,纵然为非作歹,也必定有人称颂。纵然是我行为不端,可是所有人都要沐浴我的恩惠,我要满足我年迈父母的期望,也要去保护那些我值得保护的人,我有一个丫鬟,嗯,只有十三四岁,很是可爱,虽然总是唠唠叨叨,可是我却知道,她注定了要无忧无虑、安安乐乐地唠叨一辈子,在她和那些与我至关重要的人的世界里,他们不会体会到痛苦,不会有尔虞尔诈,她们的世界不会是黑白,而是彩色,五彩缤纷。所以……我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去做一个我自己都觉得肮脏和可怕的人,你懂吗?你有儿子吧,想必你也有自己的妻子,有兄弟,有父母,你做的事,也是我做的事,好啦,言尽于此,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非要如此,那么就让你的兄弟、子女来痛恨我一辈子吧,因为……你挡住我的道了,你成了我的绊脚石。”
郝风楼笑了,笑得甚至有几分俏皮可爱,他拔出了桌上的绣春刀,刀锋闪闪,折射在张彪的脸上,张彪此时的惊恐也倒影在了明晃晃的刀身上。
“郝风楼,你……你……我不是乱党,我也没有负隅顽抗……”
“你有!”郝风楼无情地回答道:“你负隅顽抗,竟敢暴起伤人,竟敢在本官捉拿乱党时手持利刃,欲取本官的性命,你这是杀官造反,你这是狗急跳墙……”
郝风楼的刀尖已经抵到了张彪的脖子上,刀锋嵌入了肌肤,伤到了皮肉,殷红的血顺着刀上血槽流下来。
张彪挣扎起来,他不想死,痛哭流涕地道:“大人,小人知错了……大人……饶小人一命,小人……小人有银子……”
郝风楼微笑道:“其实像你这样的人能有今日,手上不知沾了多少血,当别人在你面前跪地求饶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你看,我也不喜欢杀人,我也不喜欢闻到血腥,甚至……你看看,我的手都有些颤抖,可是……”
郝风楼狠狠一送,将长刃送入了张彪的脖子,张彪整个人剧烈颤抖一下,喉骨咯咯作响,口里吐出无数血沫,满带惊恐的瞳孔逐渐涣散,身后的校尉放开了他,他倒在血泊中,打了几个激灵,最后一动不动。
郝风楼拿出了身上携带的手绢擦拭着自己的手,掸了掸自己的衣服,继续道:“可是如果不杀你,让我怎么服众,怎么让那些嘲笑我们的人知道什么叫做敬畏,怎么让那些不知礼数的人知道什么叫做规矩?”
郝风楼的眼皮子都没有抬一抬,叹了口气,继续道:“你不得不死啊,因为你站错了队,好啦,那位公公,请不要再探头探脑了,出来吧,躲躲藏藏,有什么意思?”
郝风楼的目光如电一般射向了通往后堂的厚重帷幔,帷幔的空隙处,有一个颤抖的身影。
…………………………………………………………………………………………
新书和新的一周,求会员点击,求推荐票,求大家支持,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