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席县令又道:“至于安南那边,眼下又是大乱了,主帅张辅遇袭,不得不带着残兵退去迈州。至于副将沐晟,已是失去联系,他手头的兵马不多,一直在茶荣驻扎,可是听说叛军勾结安南乱臣占据茶荣,只是不知沐将军有没有逃出。”
郝风楼忍不住道:“有没有我爹的消息?”
席县令道:“大人说的可是禄州侯、游击将军郝政?郝将军负责督促粮草,虽然也遭遇了袭击,不过已与张辅张将军会合了,他们现在在迈州,安南局势糜烂,此次反叛的叛军有一万三千余人。只是他们突然袭击,再加上安南内部一些蠢蠢欲动的势力见状也纷纷与他们勾结,一起行事,如今已聚众十万,风卷安南,朝廷的军马俱都支离破碎,孤立无援,只得龟缩于各处据点和城池,等待朝廷援军。哎……实在想不到局势会糜烂至此,事情太突然了。眼下各路的兵马已聚集了万人在禄州城那儿,广西都都指挥使司指挥使梁大人已亲自抵达了禄州,不过他眼下按兵不动,专侯陛下前来。”
郝风楼听罢,不由叹口气,某种意义来说,那个什么御使实在是祸根,若不是他非要把事情闹大,非要检举,局势何至于如此。可是换句话来说,人家职责所在,也没有做错,他是御使,做的就是这个事,而且还将性命都搭了上去,足见他是个难得的忠臣,只是有些不太聪明罢了。
假若换了聪明人处置这件事,那也该秋后算账才是,在朝廷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之下,逼得人家狗急跳墙,以至于整个朝廷,还有数万的明军陷入了最危险的境地。
此前的时候,席县令并没有将这两个消息透露给陈王子,陈王子现在才得知消息,顿时大惊失色,就差一点点,他复国的梦想就得以实现,只是想不到现在却又多了一个变数,他忍不住道:“现在该怎么办?”
郝风楼眯着眼道:“父皇既是轻骑出来,料来这个时候也差不多要抵达广西了。父皇的性子,我是知道的,一旦想到去做的事就一向不肯悬而未决,此次既然仓促出京,沿途上毕竟是急行,半个多月的功夫,想来已是足够。只怕这一两日就会有消息,咱们在这儿等一等,做好准备迎驾吧。”
口里虽是这样说,郝风楼的心里还是不免担心老父的安全,虽然郝政和张辅一道已退到了迈州,这迈州也算是安南的重要城塞之一,防务大抵不会差,叛军没这么快能将迈州拿下,可是兵危战凶,许多事都难以预料。
可是郝风楼却是明白,自己手头这三百人实在不堪为用,用来防守还可以,主动出击去收拾迈州城外数万叛军,那简直是羊入虎口,要不他早就去助郝政一把了。
他不由叹了口气,心情复杂,一时竟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朱高燧本来还是嘻嘻哈哈,可是现在也明白郝风楼的心情了,忙道:“你放心,父皇就要到了,父皇一到,令尊定然不会有危险的。况且张辅乃是主帅,有亲卫保护,俱都是我大明的精锐,又是仗着城墙固守,断不会出什么差错。”
郝风楼勉强笑道:“多谢殿下的美意,你放心,我晓得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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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轰隆隆……
一支马队,此时如旋风一般自广西的官道过去。
前方便是禄州城。因为安南的时局变坏,使得禄州又变得紧张起来。官道上并没有多少人烟,而这支骑队格外的引人注目。
骑队有半里之长,人数只怕不下千人,座马极为神骏,所有人的穿着都是亲军的鱼服,不过人人都是风尘仆仆的模样,让人一看,便晓得许多人都没有歇息过。
他们没有打上任何旌旗,也没有任何花哨的倚仗,一路疾奔,抵达某县某府,命人入城,喝令本地立即准备食物和马料,随即众人直接找个地方睡下,两三个时辰之后,待地方上的酒食准备妥当,吃食过后,那马儿也喂饱了,众人便继续出发,并不滞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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