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跟着树枝颤了颤。
程大师哈哈笑道:“怪不得呢!就凭这一把子力气,小和尚你进天枢院也绰绰有余!”
他接着道:“给我看看你的手。”
李慕禅依言伸出手,摊开在程大师眼前。
程大师端量了一番,摇摇头,笑道:“看你这手,不是练剑的料!……还是来我铸剑堂吧!”
李慕禅只是微笑,不发一言。
程大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摆摆手:“罢罢,现在的年轻人,都想打打杀杀,耐不住寂寞,唉……”
李慕禅歉然一笑,却没有接口。
程大师哼道:“好吧!……将来你不想练武了,就来找我,铸剑这活儿可是其乐无穷,比练剑杀人强百倍!”
“多谢大师。”李慕禅合什一礼。
程大师摆摆手,径自走了,对贺南山三人的笑脸视而不见,理也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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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师弟,能得程大师看重,可是不容易!”贺南山笑道。
程晓风淡淡道:“程大师脾气古怪,即便对家主也不假辞色的!”
贺南山笑道:“五师弟,这程大师不仅手艺精湛,更有一身深厚的内力,咱们梅府罕有人及!”
李慕禅笑着点头,却在想着程大师刚才的话,不是练剑的料,他抬起手打量了一眼,又看了看贺南山三人的。
确实有分别,他们的手各不相同,但都修长,自己手指则又粗又短,对比之下大为逊色。
“三位师兄,我才学了一招剑法,还望三位师兄指点。”
说话间他从贺南山手上接过剑,拔剑出鞘,顺手将剑鞘一抛,打量手上长剑,剑身明亮,泛着丝丝寒意。
此剑不俗,但跟鱼鳞剑一比,却是逊色许多,他一竖剑,做了个梅枝生发之势,道:“我对练剑实在没什么天份,练了这么久都没什么进展,请三位师兄帮忙。”
说罢,缓缓施展,第一招六个动作很快做完,停下来看三人。
贺南山三人对视了一眼,贺南山苦笑道:“四师弟,你来吧。”
尉迟明挠了挠头,瞪了贺南山与程晓风一眼,哼道:“又是我!……好吧!五师弟,你这剑练得不对啊!”
说着话,拔剑出鞘,缓缓演练了一遍,也是梅花十二剑的第一式。
同样一招,他虽然胖墩墩的,但施展起剑法来,却是优雅轻盈,舒缓大方,给人以美感。
李慕禅身形削瘦,施展这一招却笨拙古怪,看着说不出别扭。
尉迟明演练完,李慕禅跟着演练一遍,跟刚才差不多。
尉迟明摇头,又演练了一遍,李慕禅也练了一遍,仍是没什么进展。
贺南山与程晓风对视一眼,摇头苦笑,尉迟明挠挠头,为难的看着李慕禅。
李慕禅苦笑道:“我从小做和尚,静多动少,对练武实在没有天份。”
尉迟明挠着头,苦苦思索,想要弄出一个法子。
贺南山沉吟一会儿,道:“四师弟,你慢慢练,五师弟,你跟着,我在一旁提醒你。”
“好主意!”尉迟明拍手,忙开始练了起来。
李慕禅跟在他身后练,贺南山与程晓风在一旁指正,提醒他注意,尉迟明尽量的慢,果然有效果。
演练了数遍,尉迟明停下,让李慕禅自己练,他一练,马上打回原形,又变得笨拙别扭。
贺南山三人对视苦笑,摇头不已。
李慕禅也跟着笑笑,神情沉静,宠辱不惊。
见他如此,三人也不好意思嘲笑,虽然心下好好一番笑,就五师弟这资质,能进这天枢院,定是神力惊人的。
天枢院这几年一直是四个人,难得有新人进来,他们极是欢迎的,况且,李慕禅委实太笨拙,他们反而生出同情,更觉得亲近。
程晓风道:“这样罢,把招式拆开,一个动作一个动作来。”
“好主意!”尉迟明忙点头。
三人当中数他最热心,爱屋及乌,对法性大师的感激完全转移到了李慕禅身上,当成弟弟一般照顾。
说了就做,他摆出一个动作,让李慕禅跟着做,李慕禅没多说,跟着做了,极是认真,精神专注。
他倒是做得甚好,与尉迟明一模一样,随后,尉迟明慢慢动作,一动一顿,然后再一动,再一顿,像是后世的机器人。
化动态为静态,李慕禅强了不少,做得不差,贺南山与程晓风松了口气。
贺南山笑道:“看来这个法子好!”
随后,三人就慢慢的教李慕禅,一遍又一遍。
李慕禅极认真,每个动作都全神贯注,又是练了一个时辰,此时,他禅定的功夫显现,仍旧精神奕奕,丝毫不现疲惫之态。
“五师弟精力充沛,真是佩服!”贺南山笑道。
李慕禅看一眼三人,收起剑笑道:“二师兄,三师兄,四师兄,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自己练就成。”
“嗯,就到这儿吧!”尉迟明忙点头,他竖着大拇指,不停摇头:“我说五师弟啊,像你这么聪明的人,真是少见!”
尉迟明虽然对李慕禅极好,但他性子燥,一遍一遍的纠正李慕禅,在他看来极简单的动作,李慕禅偏偏做不到,无名火不由的蹭蹭往上冒,不看在法性大师的面子上,早就骂人了。
李慕禅苦笑摇头,接着练习,要趁热打铁,免得一停下又忘了。
他虽然暗自叹息,却并不如何苦恼,身手笨不要紧,只要多练就是了,来自后世的他知道,人的身体是有记忆的,可以把一个动作练成本能,秘诀只有一个:重复。
一个动作,练上一万遍,就能成为本能,他要做的就是练好了,然后花费时间苦练就是了。
就如佛家持咒,需得数万遍方能见功德,此理相似。
贺南山三人坐到庑廊里,吹着湖风休息,李慕禅则在槐树下练习,一丝不苟,神情专注。
贺南山打量着,微微笑道:“就看五师弟这份认真劲头,即便学得慢,也能学好的。”
“嗯。”程晓风轻点头。
尉迟明绷着脸哼了一声,像是跟谁生气。
他们很快离开了,出去吃饭,李慕禅则没动地方,让他们帮忙带回来,然后接着练。
从中午练到晚上,中间有两次打坐休息,一刻钟功夫后解座,再次精神奕奕,凝神练习,每一遍都专注异常。
常人精神难及,很难如此长久的专注,他禅定功夫精深,杂念不生,一念不绝并非难事。
他天元吐纳术初成,丹田气足,浑身精力弥漫,精神也丝毫不见疲惫,但一天下来,到了傍晚,他仍觉得身体酸软,仿佛要散成一块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