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过的也是快,转眼间就出了正月,似乎天气也暖和了许多,不若一个月前的寒冷。
这段时日这宫里还是与往日一般,并无什么太大的变化,受宠的不过还是那么几人。
不过倒是皇上,并没有再提当日惠妃受伤之事。仿若那个下手的人不存在一般。当初提到的年后解决也完全没了踪影。
腊月有些恶意的揣测,这皇上还真是说话不算话啊。
好在,这宫里也是没人敢质疑皇上的决定,更是没人去过问此事,试想,身为受害者的惠妃都不提此事,他人又何苦自找没趣儿?
但是腊月敏感的感觉到,傅瑾瑶过得不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似乎就是大皇子严禹生病之后吧。皇上见她少了,太后更是对她没了个笑脸儿。
这宫里甚至有人暗暗揣测,是因为惠妃致使大皇子伤寒,皇上才将查找凶手之事停了下来。
但是腊月觉得这是不可信的,不说这宫里处处都是看不见的暗卫,就单说这孩子,大皇子身体不好,这是人尽皆知的,而且当日她们都在,谁都知晓,是大皇子主动提出要出门,也是他提出要惠妃陪着出门的,这病了,也不能全都栽到惠妃身上。
还有大皇子对惠妃的态度,不管如何,那都是他的姨母,嫡亲的姨母,但是结合上一世的经验和他这一世的态度,腊月明显的感觉到了深深的厌恶。
为了什么,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恍然想到太后偶尔看向惠妃的表情,而大皇子又是养在太后身边,腊月似是突然间明了了什么。
太后就这般的看不上傅家?
想了下,摇了摇头,腊月起身,准备修剪修剪盆栽。
腊月闲来无事素喜修剪花朵,这也是她的爱好之一。端详着自己修建好的盆栽,她点了点头,似是很满意。刚想坐下饮茶便听到外面的传来脚步声有些急促。
果然,进门的是桃儿,微微屈膝一拜,在腊月的示意下起身。
“你这丫头,总是这般鲁莽,怎地了?我远远就听见了你凌乱的脚步声。”
桃儿跺脚:“主子不晓得,刚奴婢从外面回来,竟是听说,这陈采女被诊出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陈采女,正是原本的陈雨澜,原本位列答应,因为新年的大封,提了一级。
这腊月刚入口的茶便一下子喷了出来。
见她失态,桃儿连忙拿来帕子。
“怀,怀孕?”
陈雨澜怀孕了?这怎么可能?
桃儿点头,样子也是气愤:“可不是吗?就是不知道这小贱人怎地就这般的好运。这下怕是要横着走了。”
按理说,三皇子的母亲不是该是白悠然吗?
腊月记得很清楚,在她离世之时,皇上有四个皇子,大皇子出自慧贤皇后,二皇子出自德妃,三皇子出自白悠然,虽然白悠然妃位不高,但是皇上却并没有剥夺她养孩子的权利,所以腊月一直都以为,这白悠然也是不简单的。四皇子则是齐妃所出。
至于女儿,皇上并没有一个女儿。
可如今,陈雨澜竟然怀孕了。
“那皇上和太后那边可有什么说法?”
桃儿连忙点头:“据说皇上和太后都赏了东西过去,太医也已经看过了,不过他们还都没有过去。我看啊,皇上也未见得多么重视这个孩子。”
说完还不忘踩一下陈雨澜的孩子,希望主子心情能好受些。
可桃儿不知,这腊月惊讶,完全是因为这个孩子的出现,而并未是因为皇上让其他的人有了孩子。
度过了初时的惊讶,腊月已然缓了过来:“别乱说,这是皇上的孩子,不管是谁孕育的,他的父亲都是天子。咱们需谨言慎行。以后多余的话也不用我多说,这宫里不管谁有了身子,咱们宫里的人都躲远点,免得被殃及池鱼。”
桃儿郑重的点头,不过神情里还是有着一丝的疑惑的。
大抵是看出了桃儿的意思,腊月开口解惑:“这惠妃的孩子没了,是断不会完的。而陈采女这个孩子,能不能平安生下来也是个未知数,我们不能成了别人的刀。”
如此一来,桃儿忙正色道:“奴婢懂了。下面的人稍后奴婢会敲打一番。”
腊月点头,似是想到了什么,再次开口:“不管怎么样,不管是陈雨澜还是她宫里的任何人求见,都一定不见。”
“是。”
这雨澜是个什么性子她太清楚了,她是时时刻刻都要和自己这个表姐较真儿的,进宫至今,她没有占到半分便宜还因为害她被一再的降份位,如今能够拔得头筹怀了孩子,想来一定是会来与她耀武扬威的。
而他人又怎会让她的孩子安好,即便是她不做什么,怕是就有人想着往她身上泼脏水呢,这陈雨澜,能不见,还是不见为好。
可又一转念,这有些事,防不胜防,如若她一味儿的避让,怕是别人也以为她好欺负,更会来找她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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