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皇上离去,高侍中主动走过去冲张善道贺,这个高侍中虽然是阉党的人,却一直与龙虎山保持着很好的关系,张善对他也颇为友善,二人一边说话一边往殿外走,后面跟着一干道门中人和高侍中的亲信。
看得出来龙颢天也想过去与高侍中套近乎,却找不到机会,眼见长生也在殿上,便冲长生走了过去,“哈哈,御史大人,之前多有误会,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往心里去,以后同殿为臣,还望御史大人多多关照啊。”
眼见龙颢天凑了过来,长生好生厌恶,先前自己屡次三番险些死在丐帮手里,又亲眼所见丐帮的种种恶行,再加上丐帮的公孙承威当日曾经逼迫过罗阳子,他哪有心思与龙颢天虚与委蛇,撇嘴冷笑,“好说,好说,只要龙帮主别再惦记我的天蚕神功,别再派人打劫官船抢夺军粮,丐帮弟子不再残害灾民奸杀民女,我肯定不会为难你们。”
龙颢天本想在文武百官面前显露自己的气度和胸襟,也自认为长生不会在这种场合给他难堪,谁曾想长生竟然冷嘲热讽的数落他的罪行,直接让他下不来台。
长生言罢转身就走,再不理会龙颢天。
今日上朝张墨不在队列之中,长生很担心张墨的伤势,但他也只能暗自担心,不能打听询问,昨日他在擂台上的所作所为已经遭人非议了,若是再关心打听亦或是前去探望,那就更授人以柄,落人口实了。
出得皇宫,自行骑马回返御史台,昨天他命大头将陈年旧案都整理了出来,包括刑部和大理寺审理未结的那些案件,大头临走之前已经将那些卷宗整理出来并摆在了公堂的案头,回到御史台之后他便开始逐一翻阅。
临近中午的时候倪晨伊来了,御史台的人都认识她,她不需通禀就能长驱直入。
见到倪晨伊,长生有些心虚,好在倪晨伊并没有异样表现,只是急切的自食盒里拿出刚做的点心,催他趁热尝一尝。
长生硬着头皮尝了几口,还行,有进步,至少不是一口下去五味陈杂了。
倪晨伊拖来一把椅子坐到长生旁边,“你下午做什么?”
“怎么了?”长生随口反问。
“师叔昨天受了伤,你不去看看她呀?”倪晨伊问道。
“我都不知道她在哪儿。”长生说道。
“就在宝清客栈,”倪晨伊说道,“上午我过去了一趟,送了些补益之物,还陪她说了会儿话,师叔没什么大碍,精神尚可。”
“哦。”长生随口应着,与此同时自脑海里急切思虑,倪晨伊为什么要在这时候去见张墨?昨天在擂台上发生的事情倪晨伊不可能不知道,对此她难道没有猜忌之心?
倪晨伊并没有继续谈论张墨,而是换了个话题,“比武终于结束了,你也能喘口气了。”
“是啊。”长生点头。
“太平客栈下半年的拍卖过几天就要开始了,”倪晨伊说道,“听七娘说有不少好东西,你什么时候有空,我陪你去库房看看,如果有看得上眼的,咱就直接拿走。”
“也行。”长生再度点头,不知道为何今日面对倪晨伊他始终有些别扭,为了掩饰自己的别扭只能不停的吃东西。
就在此时,有人前来通禀,前几日自府外闹事儿的和尚又来了,倪晨伊不明所以,多有疑惑,长生知道是释玄明来了,便离座起身,出门相见。
释玄明肯定是来找他打架的,这个不用费脑,去往门口的途中长生一直在想倪晨伊的所作所为,冷风一吹,清醒许多,倪晨伊是倪倬的女儿,心细如发,聪明非常,对于昨日之事她不可能一无所知,毫无猜忌,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她主动去看张墨是为了与张墨搞好关系,让张墨碍于颜面克己复礼。过来见他没有只言片语的指责和追问,乃是以退为进,同时也是给他留足面子,与他台阶下。
想到此处,便转头看了倪晨伊一眼,倪晨伊的作法很聪明,实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张墨,如果换成一个愚蠢的女人,直接大吵大闹,反倒容易引起他的反感,最终弄假成真。
见长生回头,倪晨伊便回以一笑,这一刻长生对她的好感又加重了几分,跟聪明的女人相处会很轻松,一个知道给自己男人留面子的女子也值得尊重。
来到门口,果不其然,来的正是释玄明。
见到释玄明,长生哭笑不得,“大师,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哪。”
释玄明乃少林弃徒,不似寻常僧侣那般谦和,高声说道,“上次我输的不明不白,心有不甘,不与你再打一架,我寝食难安,不得心静。”
“好吧,好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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