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岳飞只觉心中热血沸腾,难以自持。
而激动的同时,他也明白前方地背克军正承受着难以承受地压力,自背觉成军以来,历经大小战役无数,还没有一次,如同这一次这么艰险。
他一面紧张的思索,一面连忙下令,通知全军敌军主力距离还不到二十里,下令全军加速前行,以尽快赶到战场。
颖昌与临颖相隔原本就很接近,一路上又都是大片大片的平原地带,虽然官道失修,但天气干躁,官道平实,正利于车队和重甲步兵地行进,而官道两侧,因为战乱时节,百姓流离失所,或是暴死沟渠,在城市四周还有一些农田,走的稍远一些,荒地与官道已经连结一片,很难分清。
所以岳飞一声令下,两万余人开始加快脚步,向着前方的战场加速行进。岳飞自己却只带着几十个中军的军官,还有数十骑兵,百余人绕开大阵,斜插到队伍最前,向着临颖方向赶去。
因为全是轻骑,距离已经不到二十里地,又是地处平原,不过奔驰了小半个时辰,前方已经隐约传来喊杀声。宋军与金兵的呐喊与叫骂声,交汇成片,很难分清,再稍近一些,便是刀砍入骨,人堕马下,甚至箭矢破空之声,清晰可闻。
看到身边的军官与亲兵们脸上变色,显然都是知道前方正在进行着一场坚苦卓绝的厮杀,唯有用血肉,勇气与坚毅,背克军才能以五千余人坚持不退,与敌人的主力骑兵苦战厮杀。而岳飞身负全军生死存亡的重任,亲身涉险,却怎不教这些亲卫和军官们心中惶怕。
岳飞却是不管不顾,只是一劲打马向前,过不多时,已经看到前方两军正在对垒厮杀。背觉军背倚着一条浅浅的小河,使得敌人不能四面夹击围攻,敌军显然已经出动重兵,过万人地骑兵压迫过来,将背岌军顶的不停后退。
而距离更远的地方,还有几万金国骑铁,黑压压的摆开阵势,预备随时上来增援,给这支宋军重重一击。
岳飞默算时间,步兵赶到还需多半个时辰,背危军此时退却,留给步兵穿甲部阵的时间太少,只能再苦顶一阵,甚至打退这一波进攻,然后边打边退,引得敌人缓步追击,最后步骑会合,给予敌人重重一击。
他想通此节,绝不犹豫,立刻下令亲随的参谋军官回去,与李若虚等大将说明自己的用意,然后取下身后的铁胎弓,点起四十多个精锐骑兵,看准敌阵中一个破绽之处,准备前往突击。
其实他到得战阵,已经有不少背危将士和金兵看到他的大旗,宋军士气一振,而金兵却是大为惊疑,宋军此次兵少,不但没有守城,反而主动出击,在平原野地与金兵苦战,已经大出金兵上下地意外,猝不及防之下,还很吃了背克军的亏,连连添兵,这才稳住阵脚。而此时岳飞身为十万大军的统帅,带着这么一小股骑兵赶到战场,却是怎么也想不通他的用意。金兵主帅发觉之后,很想立刻派兵出击,擒杀岳飞,却被背冤军隔住,又担心有什么阴谋诡计,这才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而岳飞不但不稍远战场,竟是决定亲身突入战场,不但对面的金军无法想象,便是他身边的诸多亲随军官与卫兵,也是大出意料之外。
各人都是脸上变色,都承训霍坚害怕岳飞有失,急忙上前攀住他胳膊,苦劝道:“相公为国重臣,安危所系,奈何如此轻敌!”岳飞霍然挺身,斜视霍坚,将他的落,然后斥道:“此时不战,更待何时?其中关节要紧,非尔所知!”说罢,跃马挺枪,喝道:“随我来,冲阵!”自岳飞身为统军大将以来,除了长水之战时隔的老远射死过几个伪齐追兵,再也没有今日此举,他的亲兵护卫都是跟随他多年的老人,甚至有不少在他是低级军官时就跟随左右,只是不懂韬略才一直充为亲卫,此时看得大帅挺将跃马,宛若当日单骑一枪,在万军从中血染征袍的一幕又重现眼前,各人都是心神激荡,振奋之极,只觉得胸腔中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势,极欲喷薄而出。
眼见得岳飞冲杀在前,掌旗官紧随在后,其余各人随在他身后,一起吐气开声,挥矛呐喊道:“杀,随大帅破敌!”骄阳似火,杀声震天,岳飞这一小队兵马,如同利箭一般,向着敌阵中疾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