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男子虚弱的躺在华丽的床榻之上,红色幔布垂直落下,衬得他苍白的脸色多了几分妖娆邪魅。男子双目紧闭,眉间微皱,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痛楚。精致的五官,没有因为这皱眉而失了美感,反而多了一种别样的魅惑。明明生得一副冷峻的样貌,却又透着一丝邪气。
紧掩的门扉吱呀一声,被人由外面推开,男子的双眸立刻睁开,望着那走进来的人儿,眼底尽是深情。
“该喝药了。”尹芸菡眼波平静,刻意将他投过来的视线忽视掉,端起药碗,舀起一勺,送至他的唇边。
男子听着她的话将唇微张,但其目光一刻也没有从尹芸菡的脸上移去,像是生怕会少看一眼,生怕,会丢失了什么。
“菡儿,我可以放弃一切,只要你能陪在我身边。我们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厮守一生,可好?”男子突然抬起自己的手将尹芸菡的手腕紧紧握住,眼底的神色十分复杂,是神情,是痛苦,还是在希冀?他的身体已经是这般的虚弱,却还能将尹芸菡的手腕之处捏住红痕。
因为男子突来的动作,尹芸菡手上碗摔到了地上,药洒了一地。男子深情的祈求,换来的只是尹芸菡嘲讽的冷笑。未顾得地上的碎片,尹芸菡轻挣着手腕,逼得男子不得不将她松开,不过转眼,尹芸菡却是挑起男子的下颚,勾唇望向他的双眼。
“靳漠辰,你说,你可以放下皇权,只愿能与我相守一生。你以为,这样就能洗去你身上沾染的那些无辜的生命,洗去你弑兄夺嫂的罪孽。又或者,你能忘记是我亲手杀死了你的母后?”尹芸菡媚笑嫣然。
“你想要的东西,早已经被我抛弃。现在,我只想你死!”一字一句,只有决绝。尹芸菡抽出靳漠辰枕下的短剑,没有一丝的犹豫,便将短剑刺了下去。即使,她的心也在疼,但手中的那柄短剑已经没入了他的心口。
面对她的控诉,靳漠辰只能苦涩的扯了扯嘴角,无话可说。闭上双眼,按住她的手,让短剑彻底从他的胸膛穿过。
如果这是她想要的,那他,便给。“是我对不起你,你可以怨我,恨我;但是,我只想求你,放过你自己。”
“放心,只要你死了,我就能快乐。”靳漠辰的话,让尹芸菡的身体微微怔住,但是很快,在她的嘴角又浮起了笑意。
“你知道你刚刚喝的药是什么吗?”尹芸菡看着从靳漠辰胸口渗出的血液,看着从靳漠辰嘴角流出的鲜血,轻笑出声。“那是毒药!”
“我知道,”靳漠辰的身体本就十分之差,再受了刚才那一剑,现在已经越来越虚弱,而今说话,也无法一口气将话说完整。“我们大婚之日,你给我斟的合卺酒就已经被你下了毒,但是,那是你给我的,明知是毒酒,我也甘愿喝下。”
“你别以为你说这些,我就会心软。我到底有多恨你,你永远也不可能知道。”靳漠辰刚才的这番话,已经触动了尹芸菡的心。但是,她不能有任何犹豫,眼前的这个人,她已经恨入了骨髓,他不死,她就无法解脱。可是为什么,她看着靳漠辰的生命一点点消逝,她非旦没有任何轻松的感觉,反倒心口是那般窒息的难受。
“我知道,”靳漠辰将唇角扬起,却不想,这样一来嘴角便流出了更多的血液,他的双眸已经渐渐阖上,但视线仍然锁在尹芸菡身上。想将手伸向尹芸菡,他想再碰碰她的脸,但是,他是真的没有力气了,手刚抬到半空便狠狠了落了下去,正好打在了尹芸菡的手上。
“皇上,这一路,可要走好!”尹芸菡只觉得自己被他所打到的手瞬间剩下麻木之感,媚唇轻勾,尽是嘲讽。</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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