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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就是块牛皮糖,硬是撬不开嘴。”中年男子出门抽烟,碰到从另间问讯室里出来的宁梓明,就客气的打声招呼,苦笑道。
“杜枫吗?”宁梓明往问讯室里瞧了眼。
只能瞧到杜枫的背景,他穿着件皮尔卡丹的皮衣,棕色的,应当刚上过油,锃亮耀眼,但他现在双手被反拷在铁椅上,潇洒的感觉是一点都没有了。
“我来试试。”宁梓明推门走到问讯室里。
听到开门的动静,杜枫以为是原先的中年男子,也浑不在意,等宁梓明走到他身前,他才大吃一惊。
“梓,梓明!”杜枫说话的时候牙齿都在打战。
宁梓明也来了,想到现在传闻颇大的关于他和文静的婚事,他不禁想到了那个眼睛冷漠的女子,更能想到和她一个大院里长大的那个少年。
“不想交代?”宁梓明皱眉道。
杜枫咬牙道:“是于骏让你们来查我的?那小子是不是真的活腻了?”
宁梓明眼里闪过些不屑,同样是红色家族的后代,这杜枫实在是太丢人了,他转头对在重理笔录的纪检官员说:“把那句话记下来。”
宁梓明的幽默感十足,就算是这故意杀人罪难以判定,这恐吓威胁总是跑不掉的。
“说吧,为什么要趁别人一家人在屋里的时候,让拆迁队去推平房子?”宁梓明淡淡的说。
别人或许会怕这杜枫,宁梓明才不在意,他老子现在还在岭西省做省长,这青莲集团大部分的房地产业务都集中在蓝江等地,要是宁泊远生气,直接将青莲集团划到黑名单中,那杜家只能向外展。
可外头的地产又是那样好做的?
杜枫正是想到这点,牙咬得咔嚓咔嚓的,上下牙床狠狠的磨着,他现在后悔不已,当初就不该听二哥和父亲的话,早就该把于骏给做掉,那就万事大吉了。
“这是你的拆迁队队长劳彬的供词。”宁梓明走出门外,隔了三分钟,再走回来,一把将手中的笔录扔在了杜枫的大腿上。
杜枫不能用手去翻,却能看到第一页上的内容,劳彬将他授意在夜里紧急拆迁的事交代得一清二楚,连他告诉劳彬,要是那里有人的话,就做成事故的话也纪录在上面。
而唯一让他欣慰的是,这些都是口头交代的,并没有任何的纸质证据。
杜枫就冷着脸注视着宁梓明的脸孔说:“一面之辞,你就不怕抓错好人?”
“那这些呢?”宁梓明又扔了一沓笔录在他的大腿上,“青州拆迁办主任、建委主任、规则局、包括主管副市长在内,收受贿赂总额过五百万,这也是一面之辞?”
杜枫额角上终于流了下了冷汗,他的脸皮在微微的抖。
“相关的现金和珠宝、贵重物品已收缴到了证物室,”宁梓明平静的说,“而在你公司的户头上也现了相应的取款数额,你以为你能逃过法律的制裁吗?”
杜枫浑身冷,他没想到会被宁梓明把这些事都挖出来,他还想着那个拆迁事故的事。
“原本你有机会戴罪立功的,”宁梓明还不忘给他泼冷水,“可现在都晚了,所有的涉案人员全都被控制住,等待你的,只有冷冰的铁窗。”
杜枫这时才脑子一亮,一阵恍然,要不是涉及到政府和国企,这位堂堂的省长公子,第一监察室的主任,为什么要下到这里来。
而让宁梓明也想不到的是,虽说一再和温禀言把人员的通讯手段都控制住,但风声还是在抓捕后三小时走露了。
“是杜省长的电话。”
宁梓明走回到临时做为办公室的酒店会议室中,看到温禀言双眼冒火的握着听筒。
“我敢拿我的党性,人格来做保证,绝对没有抓错人。”温禀言近乎在吼的说道。
“你敢保证?杜枫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的性格我清楚,这种事他绝对做不出来。”杜青湖沉声道。
他在半小时前接到的电话,立时就给弟弟杜青海打了电话做沟涌,但杜青海对杜枫的作为也是不大知晓,只得先想办法把人给救出来再说。
“这件事是林省长亲自交代下来的,杜省长要有疑问,请和林省长沟通后,再由林省长通知我。”温禀言硬顶着不松口。
杜青湖一时无可奈何,只得先把电话挂了,再硬着头皮给林薄阳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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