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入了内室。
“小雅,今日我没什么心情。”刚躺下,便觉察到身旁之人在被中扭动着身体,长久以来的默契告诉姚青阳,刘氏正在缓缓脱下贴身衣服,意欲与他来一场欢|爱。
“青阳,你怎么了?怎么从姐姐屋里回来,便一直闷闷不乐。”听了姚青阳的话,刘氏乖巧地停下了动作。前阵子,她生了场小病,休养了段日子,姚青阳罕见地频频留宿馨儿处,待她痊愈后,虽是他回来了,可却变得心事重重。
“我没事,你别瞎想。”轻轻抚过刘氏的脸颊,姚青阳停顿了片刻,接着轻叹了口气,“馨儿有了身子,往后府里的事,你帮着多料理些。”不出所料,身旁依偎着的小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紧跟着的是一声应允。
馨儿有了身孕的喜讯,很快传遍了姚府,加急快报也送到了远在福建的姚启圣手中,老爷子特意吩咐了,要多加照顾,细心照料。莽古泰与塞楞额夫妇也为此前往姚府探过几回,倒是有些超出之前的预期,馨儿非但没有遭到侧室的排挤和为难,连往日里一直保持冷漠距离的姚青阳也明显多出了几分关心。
眼瞧着馨儿便是度过最初三个月的关键期,语儿从姚府回来,便同塞楞额说道起来,“姐姐这几个月身子调理得不错,我瞧着今日姐夫的态度也好了许多,想来这孩子来的真是时候。”
“可是我总觉得姚青阳的反应有些奇怪,可也说不出哪里有异,也许是我多虑了吧。”塞楞额对于语儿的观点无法完全赞同,虽是他也陪着去过两回,的确是见到了姚青阳对馨儿嘘寒问暖,也见着了刘氏对馨儿的关心不像作假,只是,总有什么地方,让他觉得不对劲。
“你啊,定是平日在朝堂上面对着那些个尔虞我诈的人与事太多,心中便都是防人之心了。”对于塞楞额的话,语儿颇有些不以为意,若是之前,她也许还会有些相信,可是这几个月看到姐姐的境遇转变明显。身为女人的她,更愿意相信,天赐麟儿让那段走到边缘的姻缘有了转圜的余地。
“恩,语儿说的对,是我心眼多,是我想太多,该打!”水蛇般地吸附上语儿的身,塞楞额从背后将语儿环抱住,含住她的耳垂,有一下没一下的舔|舐。说到“该打”二字时,手还在语儿的翘|臀上轻轻捏了几下,惹得怀里人一阵娇羞。
成亲以来,塞楞额都在有意识地做着避|孕措施,在他心里,自然是想甜蜜过几年二人世界后再考虑孩子之事,可无奈避孕手段有限,有时难免让他无法尽兴。
偶然机遇下从康熙那处得了大内秘方,便想着终于能大展身手了,却又遇上馨儿有孕之事,语儿心中对于姐姐的牵挂和忧心,让塞楞额也不好在此刻多提那风|月之事。今日里语儿明显是松了口气,前些天提着的心也暂时放了下来,心情放松的两人,自然是不能错过这良辰美景。
红烛映衬,床帏高挂,这回憋了许久的塞楞额少了往日里的温柔,一把抱住语儿,便将外衫褪了去,之后,中衣、亵衣、肚兜一一被丢落在床脚。撕咬着语儿细嫩的脖子,这是他最爱的领地,他喜欢用唇宣誓主权,由上而下,一次次的感受,烙下印记,感受着彼此的相属。
“语儿,我好喜欢你这个样子,嗯,唔,好舒服。”已经在炙热内|壁包裹中逗留了许久的塞楞额忍不住地出声赞叹,如今他们之间,已少了最初的羞涩,越来越多的默契让彼此的乐趣持续得更久。
“嗯,嗯。”被塞楞额充盈着的语儿,意识逐渐涣散,隐约听见了塞楞额的声音,可却对于其中的内容无法分辨。只能顺着本能的牵引,律动着腰身。
这一夜,很慢,很长,也很美。
当你习惯生活中有一个人相伴,时间便如流水那般悄然流逝却又让你浑然不觉。语儿已是习惯了有塞楞额的日子,也习惯了姐姐渐渐隆起的肚子,语儿甚至认为只要孩子呱呱坠地,姐姐往后的生活就会是苦尽甘来。
某些日子里,日光晴好,语儿也会偷偷在心里假想,若是有一日,她有了塞楞额的孩子,是不是也这般情景。会不会也腰身圆滚,食欲大增,变得偶尔沉郁,偶尔亢奋,腹中胎儿会是男孩还是女孩?
想着想着,她就笑了,这样的日子总有一日会到来,她又何必如此心急呢?倒是有一点她能确定,那就是塞楞额待她,定是比大姐夫好得多,想到这,她不禁又笑了。
“语儿!语儿!快!与我一同到姚府去!”馨儿即将临盆,语儿赶着这几日再添上几针,就能将做好几件小衣裳一同带去给姐姐。不想却见到下了朝匆匆回来的塞楞额,人是直接冲着进来的,还没站稳,便是拉起她,径直朝外走。
“塞楞额,发生什么事了?可是姐姐要生了?”听着塞楞额大声又焦急地呼唤自己前往姚府,唯一的可能便是姐姐提前生产了。
走在前面的手身子顿了顿,握在她手腕处的手稍许加了些力度,有些犹豫地回过头,脸色复杂却又沉重地对她说:“语儿,刚才我听说,听说姐姐难产,怕是不行了。”
本来还满心期待的人,乍一听到这句话,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毫无表情。过了片刻,才略有迟疑地要求他重复一次,带着害怕却又祈求的表情朝着塞楞额轻轻摇头,求他不要告诉她,这个残忍的事实,是真的。
“语儿,咱们快走吧,也许还能见上最后一面!”眼见着语儿情绪不对,可塞楞额仍是尽力争取时间,想带她去见馨儿最后一面。
若是回天乏术,最后一刻若是能在身旁守着,那么遗憾,兴许能少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