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青阳死后不久,刘氏便在府里服毒自尽,姚启圣再次匆匆赶回,徒然间苍老了许多。操持了府里白事,最终,还是将刘氏单独葬了,还青阳和馨儿一方清静。起初语儿不愿大姐仍留在姚氏祖坟,却被塞楞额拦了下来,“大姐心里总归还是想做姚家媳妇的,人都去了,就让姚青阳在下面,好好向她忏悔赎罪吧。”
梁大夫举家外迁的途中据说是遇了山贼,丢了性命,本也不是京中名人,此事甚至无人关注,也就淹没在岁月之中了。这一年,府里的女人们,终于渐渐舒展了眉宇,语儿心中盘算着,该是时候跟塞楞额商量,要个孩子了。
这话始终没找到机会跟他商量,虽说成亲之初,自己就曾羞涩暗示过,只是当初他想要过甜蜜的二人世界,自己自然都听他的。这一耽搁了,便碰上了姐姐出事,就再没了这心思。
一晃,又是将近一年。
心中自打有了这个计划,她平日里瞧着塞楞额的时候,也就多留个心眼,哪怕是细微神情也不放过,心想着找个他舒心畅快的时候,抓住机会开口。这本是成亲年余的夫妻间正常不过的事,只是语儿向来面皮薄,这样的话,要她主动开口,倒真是挺为难的。
在语儿的心里,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这本就无可厚非。再说,此生能与塞楞额厮守,已是大大的福分了,若是有幸能替他生育一子半女的,那就是更大的幸福。哪个女人不是期盼着这一日,即便当时他说不着急,却不代表这事她就不上心。
若不是亲眼瞧见了姐姐的经历,语儿怕是不会想到要请大夫先替自己诊诊,莫到时孩子有了,身子却受不住,连累了无辜孩儿。
庆幸的是,大夫虽说自己体质偏弱,不宜生育,却也没下了最后定论,比起姐姐,她已算是身子好些的。只不过要是让塞楞额知道了,恐怕他是绝不肯点头同意的,有时,这人倔起来,谁都劝不了。
思忖了几日,语儿决定将此事瞒下来。
“二姐,你最近是怎么了?总是看你神思不属的,如今害死大姐的恶人已得了该有的下场了,我们也能稍稍宽些心了。你怎么反倒是愈发的不开心了?”自打姚青阳身亡,梁大夫遇险,沁儿的心情就开始日渐好转,难得又到一年春暖花开之际,心里的郁结仿佛也随着那和煦的暖风,无比荡漾地化开了。
“我无事,无需忧虑。”握着汤勺的手不经意地微微颤抖,面上却是换了淡雅的笑容,本来就无大事,又何故庸人自扰呢?
是夜,语儿终是下决心开口对塞楞额说起心中打算,塞楞额只是清爽笑笑,未立刻做出答复。倒是让语儿有点儿摸不着边际,不知这人心中到底怎么想的。
“语儿,我瞧你琢磨这事,也有一段日子了吧?”脱了衣,躺在床上,温柔的声线幽幽传入语儿的耳朵。
“恩?被你看穿了?”没想到这人如此心细,自己眉间淡淡的思虑也能被看得如此透彻。
“既是你想的,我又有什么好反对的呢?再说,咱俩成亲也有些时日了,只不过是怕你心有余悸,才一直未提罢了。”身边的小女人,声音里怎还有了一点儿紧张?别怕嘛,夫妻之间,商量生娃,正常的嘛。
“恩,姐姐的事确实给我不少触动,也更坚定了我想要替你生儿育女的愿望。若是将来,我先于你离开,有个孩子,总算是个念想,不是?”提到馨儿,这话不免显得有些凝重,语儿心里却是软软的。
“我不许你说这些!生孩子是因为我们足够相爱,才愿意共同去延续一个生命。什么离不离开的,若是你真的如此狠心,就别怪我无赖。你前一步走,我后一步跟上便是。”像个孩子似地,塞楞额说的有些激动,竟还嘟起了嘴。
最讨厌每回情到深处,语儿总说些什么离开的话,自己和她,不是说好了要相守一生的么。生老病死,天命所在,可老放在嘴上,算什么意思嘛!
“好了好了,是我失言了。我不过就是想着将来你,别忘了我就成,有个孩子在你身边,你总归多少会惦着我的。”凑上前去在他脸颊轻轻一吻,随即退开,语儿有些羞窘,自己的这份小心思,怎么就脱口而出了呢。
原来在语儿的心中,竟也会有这样的隐忧么?会怕将来自己忘了她,所以要留下个孩子,时刻提醒着自己,生命中有过她的痕迹。
只是,这些年来的爱与呵护,怎么还不能将她的心给稳下来?到底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才让她总是担心将来?
“那明儿起,让玉兰多做些好吃的,好好调理调理身子,过些时候,咱们就要个孩子。”轻轻附上语儿柔软的唇,无论吻过几回,这样的触感总能让他沉迷。他喜欢这样鼻尖相贴的亲近,喜欢第一时间感受到语儿绵长的呼吸,温热的气息连绵不断地喷洒在自己脸上,她的味道,他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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