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离去了,不然姐夫灼热的眼神能把自己也给热死。
经过塞楞额身旁时,沁儿的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有所犹豫,可终究是继续往前走,只在跨出门外后低低叹息了一声。
“沁儿最近怎么看上去有些奇怪啊?我总觉得她有点,喜怒无常。”塞楞额坐在了刚才沁儿坐着的地方,将手轻轻搭在语儿的大肚子上。
“我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她如今学会了将事情放在心里。”沁儿将情绪隐藏得不错,至少没让他们操心,可每当她留给旁人背影时,总有一种淡淡的忧愁。
至于这愁从何来,语儿无法猜测。如今身子的变化让她有些吃不消,对于临盆的期待和担忧,还有沉重得快让她无法起身的肚子,都已经占满了她所有的心思。她真的没有太多的精力去梳理妹妹的心情,而对于沁儿心里的那个秘密,语儿更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揪出。
“如今你不宜再为任何事忧心,你只管好好休息便是。”手掌缓缓地在语儿的肚子上一圈圈抚摸,看着这隔着肚皮的小生命,塞楞额的心中同样激动。
厨房里,玉兰仍是细心地在替语儿熬药膳,语儿有了身孕之后,所有入口之食都是她亲自打理的,也正因如此,塞楞额夫妇尤其放心。眼下,语儿已是足月了,生产之日也就在最近了,全府上下更是全副武装,时刻准备着。
“玉兰,这火大了!”塞布礼刚走入厨房便见着站在炉灶旁的玉兰,手中的扇子没停,可心神分明不知道已经飘散到何处了。
“啊?啊!”兀自出神的人听到这一声喊,连忙放下手里的扇子,匆忙将熬着的碗从大锅中端出。
一时忙乱,竟忘了用湿布裹着,直接用手捧了。
“玉兰,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紧,快让我瞧瞧!”看着玉兰瑟缩回来的手,正捏在她圆润的耳垂上,塞布礼顾不得男女大防,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作势就要抢过她的手来看。
“十六少爷,我,我没事的。”被这个举动吓得有些懵了,玉兰讷讷地不知如何是好。可手却被塞布礼紧紧握着,羞得她连抽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真的,真的,没事。”十六少爷全神贯注地检查着自己的手,将她的手掌拽在手心还不算,翻来覆去地看个不停也不算,还要对着那被烫红的地方轻轻吹气。
这下子玉兰彻底不淡定了,她顾不得尊卑之分,强硬地从塞布礼手中挣脱,力气之大,让塞布礼一时间竟握不住。
“玉兰,你这是怎么了?”光顾着疼惜玉兰的手了,塞布礼丝毫没有发觉刚才玉兰语气里的异样,直到被她挣脱,才紧张地抬起头,望着她。
“十六少爷,奴婢自幼做粗活惯了,这些个事,不算什么的。”将手背在身后,玉兰无法与他的目光相对,心里突突地跳个不停,眼眶却变得酸酸的。
“玉兰,你。。。”刚想来问问这药膳如何了,沁儿却发现此刻厨房里,气氛有些微妙。
“十六少,你也在啊。”塞布礼爱黏着玉兰,这已不是秘密,沁儿对此,无太多感觉。反正这两位主角,都不是她爱慕的人,在不在一起,她倒是无所谓。
“恩,恩,我来看看这药膳。”尴尬地回了一句,塞布礼便再也找不出下一句可说之话。
“那,看得如何了?”沁儿探头瞧了眼案板上的药膳,似乎是熬好了,可是,这两个人还干耗着,又像是还在等着药膳出锅。
这药膳,到底是好还是没好啊?
“沁儿小姐,药膳好了,我这就给夫人送去。”玉兰回神得快,转过身去,把药膳放入托盘,便要离去。
可塞布礼却没漏看那一瞬的皱眉,分明在她捧起托盘时,吃疼了。而他的心,也疼了。
沁儿跟着玉兰一块儿走的,塞布礼独自一人在厨房无聊得很,眼前已空无一人,他是没有丝毫兴趣继续逗留的。
“玉兰,你最近怎么了?怎么一直都闷闷不乐,满腹心事的?”沁儿走在玉兰身边,虽说是主仆身份,可玉兰也是同她一块儿生活多年的人,心情的变化,怎么可能瞒得住呢。
“我没事,只不过夫人快生了,我有点,有点儿担心罢了。”这话倒不掺假,现在语儿的身体状况,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只不过,这府里的主子们一派乐观情绪,又哪里轮到她这个下人来忧愁呢。
“恩,这事我也挺担心,不过我相信二姐一定吉人自有天相的!明儿,你跟我一同去报国寺替姐姐求个平安吧!”沁儿也担心,可她更加相信姐姐一定能度过这个难关,因为二姐比大姐幸运,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