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世了。”
“就算始作俑者已经死了,她的家人也总有在人世的。”封隐说完起身,朝着屋外走去,“我们回丰城。”
“城门不是已经关了吗?”
“本王有令牌。”
付清欢皱了皱眉,每次封隐以本王自称,她就会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疏离感。
“王爷若不嫌弃,便在这里睡一晚吧,举头三尺有神明,今晚这个时候不适宜在外头,何况这城郊又如此荒凉。”詹道华起身挽留,封隐没有拒绝,和付清欢留了下来。
只是那所谓的卧房,实在让人有些不敢恭维。
倒不是里头的陈设多寒碜,是这屋子的半边顶都没了,躺在床上还能看见星空,虽说看起来颇有些浪漫,但是在这荒郊野外这么睡,实在让人有些不自在。
詹道华明白付清欢心里的想法,笑道“王妃放心,不是我刻意委屈两位,我那处的卧房,也是这般模样的。反正北陵雨水不足,靠床的一边不会被打湿,这么睡也颇有一番兴味。”
“先生好兴致,”付清欢干笑了一声,“那今晚就打扰先生了。”
“无须言谢,两位请便。”詹道华说完就走了出去。
付清欢往床上一躺,“真是新鲜,我睡过漏风的屋子,却没睡过没有半边屋顶的。”
抬头恰好能看到璀璨的星空,十五的月亮也格外明亮,付清欢微微眯起眼,忽然觉得这么睡上一觉还挺不错。
封隐却只是坐在了床头,“既然他是独居,为什么要准备两间卧房?”
付清欢的赏景兴致被他一句话扫光,“你是说,他原本是别人一起住在这里的?”
“这里收拾得很干净,看不出有人住过的痕迹,可是他既然要空置这间,为什么又将屋子打扫得一尘不染?”
“两个可能,一是因为这里原本是有人住的,只不过知道我们会来,所以临时搬走了;二是因为这里很久没有人住过,但詹道华出于某种原因,一直留着这个屋子作为纪念。”
“詹道华行踪飘忽不定,不然我也不会到今天才找到他,所以他在这里住的时间不长。”
“那就只剩第一种可能了,”付清欢微微皱眉,“他会猜到我们今晚来找他,这不奇怪,我想不通的是,有什么人是我们不能见的?”
“不管是什么人,肯定是熟人。”封隐平躺下来,跟着她一起看顶上的星空。
“你觉得詹道华的话可信吗?”
“至少在我母妃的事情上,他不会骗我。”
“可是我总觉得他原本死活不肯说,现在多求两句就答应了,这答案我听得心里不踏实。”付清欢闷闷道,“本来以为找到他,什么疑惑都可以迎刃而解,可是为什么现在觉得事情更复杂了。我原以为我活得够累了,现在才发现你们过得比我还辛苦。”
封隐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看着星空。月光只落到他手边,但付清欢却能清楚地看到他线条分明深邃的侧脸,头顶的星空广袤而明亮,他睁着眼仰望的模样却沉郁而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