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魏平这会正火大,他就没搞懂了,本来应该多简单一件事,怎么会搞成如今这个样子?而且他的手背被宜儿扎了一剪子,正疼得厉害,这会又哪里有闲心去理会安和主仆,当下厉声道:“老子是什么人要你管,滚开!”
安和当然没有如魏平所愿的滚开了事,只是他还没有说话,他那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爷已经从马上施施然的跳了下来,边走了过来边道:“安和,人家叫你滚开呢,你还不滚开?”
安和苦着脸,道:“爷,安和是你的人,能叫安和滚的也只有爷你啊!”
那人掀开头顶的斗篷,露出一张尚显稚愣的俊面,此时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道:“对对对,安和啊,还多亏你提醒了爷,你既然是爷的人,当然只有爷才能支使你,那这东西也妄想支使你,这叫什么事啊?”说话间,伸手随意的指了指魏平。
安和道:“以爷的身份,这东西竟妄图能行爷才能行的事,这往小了说,最起码也能治他过冒犯皇室的罪名!”
“律法可有入刑?”
安和这下笑得欢了,道:“这冒犯皇室,可是重罪,真要以此罪论处,就是诛连九族也不为过!”
“啧啧啧”少年拌了拌嘴,又道,“诛连九族,是不是太重了点,算了,爷最是菩萨心肠了,也不搞什么诛连了,你给爷随随便便废他三条腿就是了!”
“三条腿?”安和明显不解。
少年瞪了安和一眼,没好气的骂道:“安和你再给爷装傻充愣,你信不信爷也废了你那第三条腿,让你进宫去当你的小安子去!”
安和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随即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心里腹诽道:爷啊爷,你这还叫菩萨心肠,一来就废人两条腿不说,连人家的根子也都要跟着废了。
那边魏平是没怎么听明白二人到底再说什么,但他大致是听清楚了什么废腿的话,只是这会他不再似最初那般不将眼前这两个看上去都只有十多岁的少年当回事了,因为安和攥着他手腕的那只手宛如铁爪子一般,任凭他如何用力扳甩,却根本挣脱不开!
魏平常年在外厮混,三教九流见得多了,此时哪里还不知道是遇到硬点子了?再看安和主仆的举止行事,只怕这二人来头不小,恐是他根本无法触及的官勋贵人,心中既有了认定,便不由自主的害怕了起来,正想着道歉求饶,却没想安和根本不待他开口,就直接动了手!
惨叫声在夜幕大雨之下虽凄厉,却很快就归于了平静!
到第二天一早,雨势稍小了一点的时候,就有人在街上发现了昏迷不醒的魏平,他双腿腿骨已被重物敲碎,只怕就是再好的接骨大夫也是无法再为他续骨重生,只是腿上的伤也就罢了,魏平真正严重的伤势却是在下身,他的根子被废,一片血肉模糊,又血流不止,眼见竟是上气接不了下气了!
人们将魏平抬回了苟婆婆的院子,苟婆婆当即就晕了过去,醒来过后更是哭得呼天抢地,也有好心的人冒雨出去请了大夫过来为魏平治伤,只是经过了一个晚上,魏平能熬到现在已经算是奇迹了,等大夫赶到的时候,魏平早已真正的断了气!
苟婆婆院子里一片混乱不提,清晨的东宛客栈,杨铣看着过了一晚,尤自昏迷不醒的宜儿皱眉,问安和道:“她怎么还不醒?”
安和道:“这小娘子中的迷药分量极重,小的虽为她配了药,可她手臂上的伤流血过多,人本就虚弱,就是迷药的药效尽解,一时半会醒不了也是正常的。”
杨铣又想起宜儿手臂上的伤口,此时虽已包扎妥当,什么都看不到,可是昨晚纵使他自诩自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当时也着实被吓了一跳!
听安和推测,那伤都是这小女子自己拿剪刀扎的,只是为了用那钻心的疼痛来缓解身上中的迷药!她怎么下得去手?那至少不下二十下的猛扎,直将整个手臂扎得几乎都找不到一处好地了,血肉模糊得,就是他现在想起也禁不住的一阵心寒!
安和又道:“真没想到,这小娘子看起来年纪不大,人又生得柔弱,竟是如此血性贞烈!”
杨铣瞥了安和一眼,阴阳怪气的道:“怎么?心疼了,动心了?要不要爷做主,让你把人给抬回去啊?”
也不知道为何,安和听了杨铣的话,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忐忑,只觉杨铣盯着他的眼神着实不怀好意,不由得连忙将头摇得向个拨浪鼓,心里却止不住腹诽:我的爷,我还不是见你这样,顺着你的意思说的么,用得着拿这般杀人的目光看着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