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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兰是秋霞阁的丫头,今日这事,既扯出了佩兰,明眼人哪里还看不出来魏氏欲对佩兰用刑背后的用意?只是还不见用刑,宜儿就主动的走了出来,这一来,众人再看过来的眼神中就带有不同的味道了。
李氏担心宜儿,却也知道宜儿沉稳,她既主动站了出来,心里定然是有了计较,所以李氏没有阻止宜儿,不过心里的不安哪里就能缓减?是以虽没出声,眼睛却随着宜儿的身影游走,满满的,尽是担忧。
宜儿直走到佩兰的身边才停了下来,道:“佩兰,你是我院子里的人,若是你犯了糊涂事,不管与我有没有关系,只怕你家小姐我都脱不了干系!今日这事太大,你担不下来,就算你不怕死,你也得为你的老子娘,你的家人们想一想。所以,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老老实实的讲出来,我们主仆一场,若你只是受人蒙蔽唆使,我自不会弃你不顾的。”
佩兰有些听不明白宜儿的话了,她本想着打死也咬紧牙关不开口的,这事就她顶下来也就是了,无论如何也不能牵扯上小姐才是,可是宜儿这话却是讲明了让她说出实情,难道宜儿这说的却是反话?
可是宜儿这话说得也不错,她是宜儿的丫鬟,纵使她打死不说,一人顶下所有的罪名,别人面上就是不说,心里也是认定了这事是宜儿这个做主子的在背后指使的。
佩兰有些为难,她到不是怕死,她是想到了她的爹娘,若她真要担下这件事,她的爹娘绝对是脱不了罪的,她死了到无所谓,可她爹娘何其无辜?
就在佩兰纠结为难的时候,一人却排众行了出来,先对着正堂上的老夫人林氏磕了个头,这才跪着侧了身,对杜子阑和魏氏道:“侯爷和四夫人不用在拷问佩兰了,是奴婢,是奴婢吩咐佩兰这么做的,佩兰不过是个粗使的小丫头,什么也不知道,只不过是照了奴婢的吩咐办事而已,还请侯爷和四夫人看在她什么也不知情的份上,对她从轻发落吧。”
杜子阑一怔,魏氏面色如常,眼角却十分隐晦的裂了一丝笑意出来,二人都还没说话,那边的老夫人已经霍然间站了起来,紧盯着跪在地上的春芸,脸色铁青,半响才道:“是你?春芸,怎么回事?怎么会是你?”
老夫人林氏是完全不能接受,这春芸她赏给宜儿才几天?怎地就能糊涂到这个份上,算计到侯府的小少爷头上来了呢?
魏氏清了清嗓子,道:“春芸,你是老夫人身边的人,才给了三小姐的,不比其他人。你向来稳妥知礼,怎么可能干出如此歹毒龌蹉的事来?可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你只管说出来,今日老夫人在这,定然不会让你白白受了委屈的。”
春芸摇了摇头,道:“奴婢没有为难的地方,这事就是奴婢自己的主意,是奴婢心里有怨怼,一时想岔了,所以才让佩兰”
“怨怼?你是府里的大丫鬟,向来体面,还有什么怨怼可言?”
春芸道:“几天前有一回五少爷在簪花亭惩罚一个小丫头,恰好被奴婢随三小姐碰到了,就上前劝了两句,谁知五少爷不仅不听,还对奴婢破口大骂。奴婢也是一时糊涂了,因平常在老夫人身边哪里受过这些,所以心里就对五少爷就存了怨怼,起了报复之心。说起来都是奴婢鬼迷了心窍,忘了自个的身份,也忘了奴婢的体面都是老夫人,都是主子们赏的。奴婢也枉自在老夫人身边呆了这么多年,奴婢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奢求老夫人和各位主子原谅,但愿老夫人保重身体,长命百岁,奴婢虽死也无憾了!”
老夫人林氏看着春芸,又望向宜儿看了一眼,有些颓然的坐了回去,摇头叹道:“糊涂啊,真是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