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夜之前,进了遂州城门。
进了城,宜儿下了马,同姜宥并排而行,便小声问道:“爷,你不是说要带我去江南走一圈的么?怎么竟来了遂州?”
姜宥看了宜儿一眼,道:“夫人这是在同爷装糊涂了,爷就不信,爷带你来这是为了什么,你会不知道?”
宜儿抿嘴轻笑不答,论起来,她同姜宥正是在遂州城外的走马山下相识的,姜宥为什么会迂回来此,其目的便不言自明了。
姜宥道:“你当时是从遂州城出发的,原是想到了北开,再走水路南下江南的。爷一直都觉得,这条线路选的不错,当初夫人是因故没能成行,如今爷陪着夫人,我们重新再走一遍,也算是圆了当年的愿望了。”
宜儿嘻嘻笑道:“当年我若真去了江南,只怕就与爷”
“瞎说什么?”姜宥瞪了宜儿一眼,道,“别说你去了江南,就是逃去了海外,爷也会找到你,这辈子,你是注定了,要做爷的世子妃的。”
宜儿瘪了嘴,道:“爷用的是什么词?我又没干什么坏事,干嘛要逃呢?”
姜宥哈哈笑道:“是是是,是爷说错了话,还请夫人海涵则个。”
宜儿得意的哼了一声,看着四周街旁都是张灯结彩,一片喜庆之色,不免道:“爷,过年了,不知可有什么新年礼物呢?”
姜宥双手一摊,苦着脸道:“夫人也知道,这些天爷陪着夫人一路行来,哪里有时间给夫人准备礼物的,要不然这样得了,爷将自个装进封里,当作礼物送给夫人吧。”
宜儿娇笑,伸手推了姜宥一把,道:“爷吃不得也用不得,谁稀罕?”
姜宥逞机将宜儿的手儿抓在了手里,轻轻一笑,俯在宜儿的耳畔低声道:“怎么用不得?晚上就寝的时候,夫人不就可以用了么?”
宜儿大囧,红了脸,慌忙抽了手出去,到惹得姜宥一阵大笑。
因着是除夕的关系,很多店铺都歇业过节去了,二人肚子有些饿了,很找了段时间,才寻到一家看上去尚还算整洁的一家饭馆,点了酒菜上桌,姜宥便道:“今儿过节,要不夫人也喝上一杯,应应景。”
宜儿头摇得像拨浪鼓,道:“要喝爷自己喝,我喝茶。”
姜宥微笑道:“也好,吃了饭,我们就去走马山,晚上的时候,爷再陪夫人喝上几盅。”
宜儿睁大了眼,道:“我们要去走马山么?”
姜宥道:“不然呢?难不成今晚除夕,夫人真打算就在这遂州城里随便找一间客栈,胡乱的就这么过了?”
宜儿想了想,道:“可是走马山”
姜宥道:“夫人想说什么?”
“爷送我那院子,契书都在京城呢,再说平常我也没打发人过来收拾照看,那里能住人么?”
还是前几年过年的时候,姜宥送了走马山上一处庄园给宜儿,只是一直以来,二人也没时间到遂州来,所以那契书宜儿是收捡着,但这庄园是什么样,需不需要重新修葺啊什么的宜儿一概没有打理,也没有派人过来值守,照宜儿的想法,只怕就是一座荒秃秃的院子,别说住人了,就是能不能有一处可以立脚的地儿只怕都是够呛。是以姜宥说要去走马山时,她才有些疑惑的发了问。
姜宥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道:“只靠夫人来收拾打理的话,爷看我们今晚怕是得露宿山头了。”
宜儿一喜,道:“原来爷是早做了准备,爷也不早说,还害得我空担心了一回。”
姜宥笑着摇头道:“你这小东西,偷了懒,得了便宜,这还在爷面前来卖乖来了。”
宜儿嗤嗤的笑,那开心幸福的模样,姜宥看在眼里,只觉心底熨贴,是说不出的舒坦,当即执了筷,替宜儿夹了些她平素爱吃的菜式,柔声道:“赶了半天的路了,想来也是饿了,可得多吃一点,今晚才够精神守岁了。”
宜儿微微一笑,心里甜蜜,也顺着给姜宥挑夹了一大碗,道:“要爷辛苦给妾布菜,妾这可是面上有光得紧,爷也多吃一点,要不然,妾若使唤了爷,将爷累瘦了,回去母亲可饶不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