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挑战

带的人当中就有，可好，什么主意也别打了。

    在踏上舞池的途中，碧雅便已经在跟唐宋解释探戈的步伐要诀。像腰腹相贴只是一个基本要求罢了，另外步伐动作，以及最经典的甩头，节奏把握，都是很重要的方面。赵老师曾经总结过，探戈就是趟呀趟着走，一步两步三呀三回头。能把握这个要点，再掌握节奏，那就差不多了。

    其实，说起对音乐节奏的把握，唐宋自诩天下第二的话，那就没人敢说天下第一了，加上先前已经观察过的场中情形，可以说这个舞蹈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难度了。当然，身子是否听从意识的指挥，动作起来是不是那么协调，以及还有跟碧雅的配合是不是那么完美，那还有待于进一步的检验。不过，想来问题应该不大，以唐宋十几年锻炼下来的身子条件，几乎任何其他人能做到的动作，他都可以丝毫不差的模仿下来，所以，他相信只有有个三五分钟的磨合期，那这舞蹈就算学会了，就算不能精通，但丢丑是不可能的了。

    老实说起来，跳这种舞蹈，女的要穿衣带飘飘的专用舞蹈服装，而男的嘛，当然也要一身能够显露身材的紧身舞衣，这样，阳刚跟阴柔之美才能完美的结合。像他们现在这样都是一身普通服装，还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那跳起来，就算再怎么好，意境上还是差上不少，缺少一点美的感受。

    当唐宋按照碧雅的要求，将腰腹向前挺起，身子笔直，还有些许后仰的时候，下一刻，他便感受到碧雅的腰腹果然也贴了过来，紧紧贴在一起。唐宋左手拉住碧雅的右手，而右手则搭在碧雅腰背之间，至于碧雅的左手，那自然是放在唐宋的肩上。

    碧雅上身极度后仰，都快仰到唐宋看不到她的脸了。然后，两人就动了起来，前进，甩头，后退，继续甩头……这是最基本的东西，唐宋什么都不会，当然先从这儿学起了。

    一会儿，两人动作便有些放松下来，除了前进后退外，还多了旋转的动作。这个舞蹈可比别的舞蹈对场地的要求大多了，因为分分钟内他们就能旋出上百圈，地方不够的话，万一转晕了头，掉下舞台怎么办？

    貌似没什么难度，原本还担心丢人的唐宋，只一阵阵功夫便挥洒自如了，就跟练了好多年的一样。

    看着台上纵横捭阖的两人，莫伟有些目瞪口呆，不是说不会的吗？怎么跳起来这么好？尤其是那女的脸上高傲的神情，宛如舞神一样，演绎的比任何人都要到位。当然，唐宋的表现也不错……

    不远处美娜也有些失魂落魄，那女的比自己会跳多了，尤其是脸上的表情，像个高傲的小天鹅，她这辈子也别想在任何人面前展现出这样一副表情来……

    “可真是郎才女貌啊……”包厢内，雅素卿忍不住叹道。

    “是啊，那家伙还真有跳舞的天赋……”钟情也在一边撇撇嘴，怎么在上面跳舞的不是她跟唐宋呢？

    不大一会儿，舞池便成了唐宋跟碧雅的天下，其他所有人都退避三舍，看着他们两个表演。

    这结果，让莫伟很是有些无语，对唐宋了解的越多，他就越有些无奈，这家伙，难道真是什么都可以超越别人吗？连跳个舞也一样，一开始那生涩的模样，绝对是第一次，但几分钟不到，就像跳了千百次一样，搞的都没有人敢在他们面前表现了……

    身手高超，学习能力强，还有点特别的能力，而且身边女人还那么多那么好那么厉害，这样的人物，就算他们这样的衙内想不嫉妒都不行了。其实，原本就是因为嫉妒，才会有此次邀请他的举动。

    不过，要是什么都压在他们头上，那等明天一过，岂不是他们这些衙内永远都被人欺负在下面？连搬回一局的机会都没有了？怎么说也要找上一两个面子回来。

    嗯，听说这家伙乐器玩的不错，不知是不是真的……想着间，莫伟便对一边的老张说道：

    “你不是自诩钢琴高手吗？怎么样，要不要跟那位试试？”

    老张，其实应该说小张才对，并没有多大年纪，也就二十多岁，只是装成熟的称呼罢了。很是有些不屑地撇撇嘴：

    “不要糟蹋高雅艺术了，就他……哼哼。”

    莫伟微微一笑：

    “我听说，唐兄跟朗朗同台竞技过……”玩那种古典艺术的就跟文人相轻一样，都有些瞧不起别人，不过，玩钢琴的话，国内还没有敢瞧不起朗朗的。

    小张呆了呆：

    “我怎么不知道？”

    “呵，几个月前你还在维也纳呢，不知道也是正常，而且唐兄也只是玩玩而已，并没有在这方面发展，不过我想，既然他能跟朗朗同台，想必水平差不了的。”知道唐宋的耳朵的厉害，所以莫伟说话的时候，不管在谁面前，都称唐兄，没有丝毫不敬，也担心会让唐宋看出什么破绽来。

    小张来了兴趣，点头道：

    “乡巴佬还会钢琴？那倒要试试了。”

    “呵，那你自己跟他说去。以唐兄的低调，大概还不想跟你玩呢。”莫伟稍微刺激了一把。当然，关于钢琴方面，莫伟对小张还是很有信心的，要知道，衙内也不都是不学无术的，想眼前这小张，便可算是衙内中的才子型人物，钢琴学了十几年，从前年开始更是去维也纳深造了，要不是过年还不会回来呢。所以，虽然道听途说过唐宋会点乐器，但莫伟可不以为一个刚从山村出来不到一年的家伙能超越学了十几年的小张。

    那厢，唐宋碧雅在一片掌声中刚刚坐下来，唐宋便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只是一场舞会罢了，难道还要变成挑战赛？不过也确实，谁让自己这边的人削了所有人的面子呢，难怪他们会心有不服，想找回点什么了。呵，以衙内的性格，什么时候吃过亏啊？

    “怎么样，跟公主跳舞的感觉很好吧？”看看唐宋若有所思的神态，雅素卿忍不住调戏道。

    唐宋醒悟过来，摇头叹道：

    “可惜了，要是夏天就好了。”

    众女一怔，再看到唐宋有些向往有些暧昧的眼神，顿时恍然，这家伙，在想美事呢。要是夏天，那身子相贴，肌肤相亲的感觉，嘿嘿……可真是小坏蛋啊。

    听到众女有些不屑的轻唾声，还有些迷茫的碧雅俏脸又是一红，虽然还没醒悟到底怎么回事，但从众女的反应中便已经明白那不是什么好话。嗯，夏天，夏天跳舞又怎么了？呃……略一思索，碧雅也自醒悟，红霞的蔓延速度又快了几分。只是，不知怎的，一副图画便在脑海里展现出来：

    炎炎夏日，硕大的舞厅有些清凉，而且空无一人，自己穿上最喜欢的舞衣，跟自己最喜欢的人在里面随心所欲的跳着，华尔兹，探戈，恰恰，斗牛，拉丁……优美，奔放，热情，火辣……那衣袂飘飘的感觉，可真跟仙境一样呢。嗯，想来以他的领悟能力，学会那些舞蹈没多大难度，也不需要多少时间吧？

    越想，那俏脸就越是有些红，一颗心思都不知跑到哪儿去了，怎么拉都拉不回来——直到感觉有人拉她的衣袖，不禁抬头，诧异道：

    “怎么了？”

    “呃，还在回味先前的舞蹈啊，脸都红了，不对，脸都烧起来了吧？”看到碧雅那红苹果一样的脸盘，雅素卿都忍不住摸了一下，自然就感受到小公主那脸都发烫了。

    碧雅顿时大羞，连忙解释道：

    “不是，有些热……”

    “是啊，先前活动量有些大，嘻嘻……”钟情接语笑道。

    谁不知道公主殿下还在念想什么呢，不过，人家总归是公主，也不好太欺负了，点到为止就行了。

    唐宋瞪了两个为老不尊的女人一眼，解围道：

    “这位张少想挑战一下为师的钢琴水平，呵呵，所谓有事弟子服其劳，像这种不入流的挑战，那自然是徒弟你的责任了。怎么样，有没有信心？”

    碧雅抬头一看，果然有个年轻的家伙站在旁边，此刻貌似有些目瞪口呆，眼睛都有些直了，也不知想些什么——她自然不知道，先前在舞池中的高傲，对比现在的娇羞，对一个男人来说是多大的杀伤力，那小张看直眼根本不算什么，即便唐宋心里也有些发愣呢。要不是身边美女多多，不好失态，他也愿意看直眼的。只不过，这姓张的敢瞪着眼睛看他身边的人，哼哼，多少要有些教训，好在这还是冬天，要不然一定饶不了他……

    碧雅愣了愣道：

    “这个，只要师傅不担心我出丑，那我无所谓了。”其实，钢琴到了一定地步，闭门造车已经没多大效果了，得多听多看多领会，多跟人比较比较，对提升自己水平还是有很大好处的。碧雅也想见识见识高水平的钢琴演奏。

    唐宋摆摆手：

    “没事，不过是对你这段时间以来的一个小测验罢了，不行还有师傅我呢。嗯，还是先听听张兄你的演奏吧。”

    小张衙内这才醒悟过来，深吸一口气道：

    “那我就先领教这位美女的高招，然后再向唐兄讨教讨教了。”

    倒是不知道这乡巴佬居然还带了钢琴徒弟，而且这徒弟还是如此美女，可真是，可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他娘的，自己带个美女徒弟还差不多……很是有些愤愤不平的小张怀着极大的愤慨走向已经搬到舞台中间的钢琴面前。

    舞会已经被莫伟停掉了。弄来弄去，随便什么舞蹈，随便什么乐曲，都是给别人做嫁衣，那还有什么意思？停掉算了，下面，就是挑战专场，就跟中央台的《想挑战吗》一样，就不信他们这么多衙内，这么多高手，就没有一个能胜过那家伙的……

    世界名琴斯坦威，貌似随便一架练习琴都在百万以上，更别说比赛用琴了。

    瞧清楚琴身上的标志后，唐宋倒是惊讶了一下这群二世祖的大手笔。

    鸦雀无声中，小张终于在琴凳上坐了下来，沉吟片刻，忽然抬头道：

    “贝多芬《月光》……”

    这一刻，唐宋瞧得清清楚楚，似乎之前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已经从这小张脸上消失了，他的眼中只剩下眼前这琴，心中不由一叹，貌似还是个高手，可真有些不像二世祖啊。可惜，可惜了……之前这家伙跟老罗的对话，唐宋可听得一清二楚，自然知道这些家伙暗地里的心思。

    其实，唐宋也明白他们之所以将舞会变成挑战赛的原因。谁让自己风头太胜了，似乎什么东西都比那些衙内强，这要是明天自己出什么事情的话，那些普通人以及美女们会不会怀疑他们是出于嫉妒才下的黑手。虽然本质上确实因为如此，不过既想做出来卖的，又想立牌坊的他们自然不想自己等人的作为遭人怀疑，要知道，就算他们再厉害，也没办法将所有人都灭口的。既然这样，那现在搬回一局，不就什么都好说了？嫉妒？哼，怎么可能，至少比那小子强的地方还多呢。美女？美女又怎样，以他们的身份地位，想要什么样的美女没有？二手货谁感兴趣？所以，一切只是意外，跟他们这些衙内根本没有丝毫关系。

    他们却有些身在局中不知局了，谁也不是傻子，现在越是这样挑战，越是想搬回面子，到时候真要出事了，别人就更加怀疑……

    唐宋摇摇头，淡淡一笑，闭上眼睛，等着欣赏小张的琴艺了。

    “咚……”

    音乐声终于响起，随即便是一连串行云流水的琴声传来。

    唐宋不由点点头，不错，很熟练……再看一边的碧雅，脸色也都沉静下来，对她来说，是个好对手啊。

    第一乐章，第二乐章……第三乐章，音乐渐渐进去顶点，便是不怎么懂得欣赏钢琴的人，听着这段音乐，也感觉心里舒服得很。便如莫伟，似乎感觉比以前听的时候更舒服了些，其他的，就不太懂了。不过，看那乡巴佬跟那美女脸上的表情，嗯，似乎小张的表现还不错，至少给他们造成了压力，要不然不会如此。

    随着最后一根琴键落下，《月光》终告结束，然后口哨声掌声一片，甚至还有人叫起了好。

    唐宋微微一笑，小张脸上却有些不愉之色，以为天桥卖艺的吗？口哨加叫好？有掌声就行了。不过也不能怪，谁让现在他已经成了衙内们的顶梁柱，就看能不能把那乡巴佬压下去一局了，能不给他叫好吗？哼，就算别的不行，叫好声也一定要强过那小子……

    唐宋看着碧雅，温声道：

    “怎么样，也是这首曲子，有把握吗？”

    碧雅一怔：

    “为什么也是这首曲子？别的不行吗？”

    唐宋哑然一笑：

    “所谓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要知道，这里不是维也纳，不是谁都有那个欣赏水平的，所以，便只能就同一首曲子比一下了，这样的话，好丑或许大部分人都能分辨出来。你要是弄首拉三出来，大概也没人会觉得你更厉害。”

    这倒是，钢琴这东西可不是谁都会欣赏的……碧雅点头道：

    “那行，我试试吧。”

    “呵呵，没关系，心情放松，后面还有我呢，你怕什么？”

    想起唐宋那首《钟》，再对比现在那家伙的《月光》，碧雅本来还有些紧张的心情顿时就放松起来，是啊，自己不过是徒弟而已，还有师傅呢。再说了，哼哼，难道我的钢琴就很差吗？也学了很多年呢，要是不知哪儿冒出来的一个人都比她强，那还有什么学头？

    先前跳舞的美女再次出场了，顿时哗然一片，倒是没想到还是个美貌与智慧并重的美女啊。嗯，就是不知道水平如何，只要不是太差，那掌声是一定的……

    刚刚坐下来的小张绝对想不到，还没一分钟呢，自己原本的铁杆支持者便要转换阵营了。

    对于碧雅的出场，小张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也是从小学习钢琴的，光比年龄因素，也要比那丫头强，更何况，就钢琴天赋来说自己也不是弱者，要不然，能去维也纳吗？能去那个地方进修的人，全中国一年也没几个呢。

    不过，当那熟悉的声音再一次响起的时候，小张不由色变了。居然是同一首？难道那小女生就那么自信自己的水平？

    《月光》，可以说是全世界最知名的钢琴曲了，如同贝多芬在钢琴界的名声一样知名，而这首曲子，也是小张最喜欢最擅长的。随便一个女人出来，就想挑战他最擅长的东西，那不是太欺负人了吗？

    一阵阵工夫，小张的眉头便舒缓下来，貌似还不错，很流畅，没有任何错音，触键也干净利落，力度要求也没有丝毫差错，但这水平充其量也就跟自己差不多罢了。想要超越他，哼，还是不可能的。

    只是，转念一想，这不过是那小子的徒弟而已，小张的脸色不由又冷了下来，徒弟就已经这样了，而且还是在他最擅长的曲子上，那他拿什么去挑战师父？

    再看场上众人的目光，可比自己刚刚演奏时更要沉迷的多。哼，美女就是占优势啊。小张相信，一会儿的掌声欢呼声一定会比自己高很多。

    那他还有脸去见识师父的水平如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