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若云只管呆呆看着冷月手里的玉佩。那玉佩在幽暗的烛光下呈现出淡绿的光泽,却是只有半个圆环儿,像是被人故意生生一分两半似得。
红若云捏着玉佩看了半天,忽然像是勾起了什么似得,悄悄掩起袖子,从袖口漏出半枚碧绿的坠子,轻轻的两相对着,真是奇了!那玉坠竟然咬合的丝毫无措,恰恰组成了一个光滑的圆环儿!
难道,眼前这丫头,真的是我失散多年的……红若云倒有些呆了,她记得父亲冥王在她小时候约莫提起她似乎还有个妹妹流落天涯,那个时候,她已经10岁了,也是粗实人事的时候,父亲一日取出半枚碧玉环儿交付到她手中,语意缓缓,口气沉沉道:“若云我儿,你且记得,父王赐你半枚碧玉环,那是父王体己之物,还有半枚留存在你妹妹身上,你们姐妹若是相认,且看父王在你们出生的时候右臂上各烙了一只蝴蝶,且以这个为相认记号!父王老了,你长大又要嫁人,你的弟弟们还尚在年幼,目前也看不出资质,我们冥府世世代代管理着地狱鬼族无数,目下,却是新老难以接替,你若是嫁人,也难为你多为娘家帮衬,若是你的弟弟中有贤良可为明君的,且要好好辅佐,若是皆愚顽不灵,你待到寻到你妹妹,你姐妹两个谁若是生了儿子,谁就接替了吧!”
父亲的话如在耳边,其声难忘。她幼时只知父王就她一个长女,却未曾想还冒出一个妹妹,后来年岁渐长,听宫里老人说起,说是那个遗落的小公主乃是父王私会凡间女子所生,怎奈没有名分,只得遗弃了事!那枚玉佩也留在那女娃娃身上,只当做日后相认的信物!
红若云想到这一层,望望手中合起的玉佩,再看冷月的眉眼,到却是与父亲有几分相似,再估摸着年龄,想来也是八九不离十。据说那女婴是长女3岁时被遗弃出宫,那冷月今年恰恰15岁,推算下来,却是丝毫不差。红若云是个仔细的人,虽然这年龄倒是吻合了,只是这女孩经历她倒要问问清楚。
于是她缓缓对冷月道:“你且走过来,本宫有话问你!”
冷月一颗心本就忐忑,不知自己的对答有无露出一丝马脚,见红若云唤她,脚步虽然匆匆趋上前来,心里着实有些慌乱,怯怯开口道:“不知夫人唤小的上前所为何事?”
红若云见冷月低了头,很是慌张,像是安慰般缓缓开口道:“冷月姑娘,莫要慌张,本宫有件小事正欲向你打听!”说完缓缓把半枚玉佩拎在手里。
冷月偷偷瞥见,吓得脸色煞白,低低叩首道:“奴婢不知这玉佩来历!万望夫人恕罪!”
“这倒奇了!”红若云挑了挑眉,缓缓道:“你既不知这玉佩来历,为何佩戴,你这玉佩到底从何人那里盗的,快说!”红若云的笑脸霎时翻作乌云。
“娘娘饶命!这玉佩……玉佩却是自小就……”冷月的话说的吞吞吐吐,似乎在掩藏着什么。
“自小什么?”红夫人杏眼圆睁,口气很是暴戾,“你倒是快说啊,若是不说,别怪我簪子伺候!”说罢,这妇人冷不丁的从头上拔下一只花簪狠狠朝着冷月雪白柔嫩的手臂上戳去,“你这贱丫头倒是快说啊!”身旁的蜜蜂儿也在帮腔。冷月被戳的哇哇乱叫,那簪子尖又长又细,扎进皮肉,都溢出点点血斑,冷月实在挨不得痛了,只得哀哀哭叫道:“夫人莫在如此了,小的说,小的全说!”
红夫人“铛”地一声把簪子往床前的雕花紫檀桌子一掷,一缕碎发缓缓飘落。红夫人冷冷看着眼前的小丫头,冷冷道:“还不快说!”
冷月哭丧着脸,连连趴在地上磕头,断断续续说道:“奴婢本是豆腐坊的张爷爷的孙女,奴婢的母亲未婚先孕生下奴婢,从小这玉佩就带在我身上未曾离我身一步,听我娘说,这玉佩乃是父亲大人的赠物,却没想,恰是和夫人您有些……有些缘故!”冷月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眼睛偷偷地向上抬着,悄悄瞄着红夫人的脸。
红若云听罢,不发一言,缓缓走到冷月面前,一抬手,把冷月右臂拧了,冷月不知夫人作甚,只觉得右臂衣袖一阵脆响,袖子生生被拉出一道口子,雪白的右臂上一只黑色的蝴蝶赫然呈现在红夫人面前!
这印记,这玉佩!是了!这恰恰是父亲日思夜想的幺女!红若云万万没有想到竟会在这里遇到自己的亲生妹妹!只是一想到,早先她不知冷月乃是其亲妹妹所做的蠢事,心里反而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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