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云山气得破口大骂,“三阳河里的沙子几辈子也挖不完,为了这些蝇头小利,值得吗?”
高美芝毕竟是个女人,听了冯常乐的话,本来就已经非常害怕,现在被牛云山这么一阵吼,花容失色,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萧一凡将一切看在眼中,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冯常乐,跟个没事人似的,继续抽烟。
“萧乡长,请您高抬贵手,放过牛大鹏吧,只要能饶了他,要门怎么做都行。”
高美芝突然走到萧一凡面前,躬身说着,就要对其跪下去。
“嫂子,你这是干什么?”
萧一凡被吓了一跳,连忙扔了香烟,一把托住高美芝的臂膀。
“萧乡长,孩子说的对,请你帮帮忙,要我们怎么做都行。”
牛云山一见,突然醒悟过来,也要跟着下跪。
“你们起来说话,你们要是再这样,我可就什么也不管了。”
萧一凡沉声阻止道。
“唉!”
牛云山长叹了一声,乖乖地站了起来,高美芝也跟着站了起来,胆颤心惊地站在一旁啜泣。
“萧乡长,以前都是我不对,我也没脸求你,都是我家门不幸。”
牛云山老泪纵横,讪讪地说道,“请你看在我孙儿孙女两个孩子的份上,使其不被旁人戳脊梁骨,帮帮牛大鹏吧。”
看着牛云山和高美芝的样子,萧一凡叹息道:
“牛书记,跟你说实话吧,在差不多的问题上,我把牛大鹏狠批一顿也就算了。”
“可是,他的事情已经上升到了刑事案件,我想办也无能为力,这件事要不是冯所长不向我报告,我也是还被蒙在鼓里呢。”
“现在能救他,减轻他罪责的也只有他自己,或者是你们,外人都是帮不了这个忙的。”
“萧乡长,你此话当真,我怎么帮大鹏脱身,你快告诉我,就是让我替他去坐牢都没问题。”
牛云山声音沙哑,急不可耐地问道。
高美芝一听,也抬起头,怔怔地看着萧一凡。
“怎么好让你替他受过呢,现在不是以前的旧社会,是法治社会。”
萧一凡沉思道,“要想牛大鹏减轻罪责,只有将他身上所承担的责任分担出去,比如说,云鹏实业的股东,完全就可以站出来,去分担一些罪责,俗话说得好,这就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这真的可以吗,可是,我们也不知道他跟那些人合作啊。”
牛云山闪烁其词地说道。
感受到牛云山的怀疑自己的神情。
“你们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不过,为了拯救牛大鹏,我也是做了一番心思的。”
萧一凡冷笑道,“经过我多方了解和考证,云鹏实业每年的经营利润加起来,可是比牛大鹏现有的资产多的不是一点半点,就算他再怎么花,也用不了那么多钱,其中肯定有猫腻,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是和合伙人分红了。”
“萧乡长,云鹏实业自始至终,大鹏都不准我参与其中,甚至,我要求去上班他也不允许。”
高美芝讪讪地说道,“所以,对云鹏实业的事情,我几乎是一无所知。”
“是啊,萧乡长,我虽然知道的事情不多,但你说的这些我真的不知道。”
牛云山一听,也连忙解释道。
看着公、媳二人说话的样子,萧一凡却不以为意,要说高美芝不一定知道,也有可能,如果说牛云山不知情,那就是他忘了自己酒后吐真言,感受到一时难以说服二人。
“牛书记,该说的我都说了,该做的不该做的,我也是尽力了。”
萧一凡沉声道,“要想牛大鹏减轻罪责,除了这个办法,别无他法可想,你们还是回去好好考虑一下,想一想,至于你们怎么作出决定,那就是你们的事了。”
说完,不再理会牛云山二人,带着冯常乐直接走了出去。
看着萧一凡和冯常乐离去的背影,牛云山想要阻止,也觉得没有理由,一直走到门口,看着二人开车离去,叹息一声,又回到了办公室。
“萧乡长他们真的走了吗?”
高美芝焦急地说道,“我们现在怎么办,怎样才能把大鹏捞出来?”
“你先别急,容我好好想一想,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急也解决不了问题。”
牛云山愁眉苦脸地说道,“早就告诉他,做人要低调一点,做事要多考虑,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出事了,连个救他的人都没有。”
“萧乡长刚刚来,还不是为了救大鹏吗?”
高美芝疑惑地说道。
“你懂什么,他萧一凡真的有这个好心,你怎么知道他就是为了救大鹏而来,而没有其他的目的?”
牛云山呵斥道,“你没听到他明里暗里,都提到了云鹏实业的合伙人吗?他不知道合伙人是谁,你也不知道吗?”
“你是说,萧一凡是为了舅舅胡守谦而来,可这又是为什么呢?”
高美芝震惊地问道,“再说了,就是萧一凡为了胡守谦来,只要他能帮大鹏减轻罪责,我们又何必隐隐藏藏的。”
牛云山一听,立刻训斥道。
“糊涂,真是头发长见识短的东西,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大了去了,在这说说也就算了,出去一个字也不能提。”
“胡守谦是什么身份你不知道吗,他不但是大鹏的亲娘舅,也是东辰乡的王,当初大鹏要不是在他的帮助支持下,能有云鹏实业吗,能人前人后地呼风唤雨吗?”
“也该这家伙这次倒霉,给他一次教训,以后才不会嚣张跋扈,甥舅两个都是一个德行,这次终于让萧一凡钻了空子,让我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你这时候吼我有什么用,还是想想怎么救出你那宝贝儿子。”
高美芝生气地说道,“云鹏实业出了事,凭什么让大鹏一个人承担责任,他不是厉害吗,为什么不去想办法救大鹏?你可别忘了,云鹏实业也有他的股份。”
“对啊,大鹏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应该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他不告诉我们呢?”
牛云山沉思道,“难道这次云鹏实业的事情闹大了,连胡守谦也到了没有办法收拾的地步了?”
“我不知道,上次水岸花园出事,他打电话把我和老太婆叫了过去,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高美芝沉声道,“回想当时的那个情形,就好像在交代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