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走了以后,夏诗昭又坐了下来,这会儿只在桌旁歇着。殢殩獍伤
偌大的房间便只有自己一个人,空房寥落,就一如出嫁那一天一个人等着慕容绝璟到来,那时她还是她自己,于是还可以水袖一抚,悠哉悠哉的对着窗台品酒,此时心里装了事,于是就只能对月空烦闷。
她对月烦闷,可这一刻卧房之外,芍药慌慌忙忙出去,只见又恰好遇到了一个人。
司鹄刚护送慕容绝璟回去,从藏书阁一直走到璟王府中的偏殿。
今夜的慕容绝璟不知是怎么了,与王妃一样反常,于是干脆不回寝殿而是住在了偏殿中。
怕是又要在偏殿中承受一夜的锥心之痛
到了偏殿就又把他遣了回来,让去寝殿看看,看王妃老老实实回去了没有。
这会儿走在路上,司鹄看到了芍药,芍药也看到了司鹄,两个人瞬间止步。
“芍药姑娘?”
“司侍卫”
芍药这么晚还去替夏诗昭送信,送得还是这般内容敏感的信笺,只见心虚得很。
这会儿司鹄还没问话,她便抬手稍稍把信笺往身后一藏,笑了出来:“司侍卫这么晚还在路上,不去伺候小王爷么”
哪壶不开提哪壶,司鹄霎时就把视线停留在了芍药身上。
再一勾眸,看到了芍药的手上去:“芍药姑娘,你这是?”
“我没事儿,呵呵呵”
“小姐有事吩咐,让我出去送个东西。”
司鹄再皱起了眉头,一身劲装在夜色中也容易让人忽略得很。
“哦,那我也是来寻个东西。”
短暂的对话,芍药擦了擦汗,这会儿只能寒暄几句,而后便是再赶紧去替夏诗昭把东西送了。
司鹄却是停留在原地,没再回去查探夏诗昭在不在寝殿,而是跟着芍药走了。
直到看着芍药急匆匆的从璟王府出门,在夜色中消失,才返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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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偏殿中,并不如寝殿那般富丽堂皇,简洁中多了几分平和,慕容绝璟坐在偏殿之中,并不如此时殿中的装潢那般舒适。
只见一张苍白的脸都快疼得眉目扭曲了,甚至比方才在藏书阁外强撑着的样子还要惹人心疼。
八岁的样子,眉目间却是有着隐忍。
疼得狠了,便只撕了布条将自己缚了起来,省得闹出更大的动静。
正疼得不可开交之时,只听见外头平稳的步调,像是司鹄掠了轻功回来。
疼痛中|出声:“那个女人回去了?”
司鹄听着自家王爷的声音,眉头都皱了起来:“王爷我没查。”
“那你”回来做什么?!
疼得又是断断续续说不出话。
只见司鹄言辞犹豫:“有件事要禀报王爷”
“说。”
司鹄低下身,神情恭敬的俯耳赶紧说话:“”
蓦地把方才去寝殿时路上偶遇芍药,那鬼鬼祟祟的样子全然说了出来,乃至于芍药夜里出去替夏诗昭送东西。
慕容绝璟本就疼得冷沉的眉又皱了起来。
这会儿整个人隐约又是怒气袭来,只可惜痛的不行却偏偏又强撑着站了起来。
夜深了,圆月依旧在上,只是云多了一些,一阵风吹过,云跟着飘动,都把月遮了起来。
夏诗昭在房中依旧一动不动的坐着,芍药走了,本就少人伺候的寝殿更是空空荡荡,此时只蹙眉支着下巴,被吻过的地方仍旧烫得火辣辣的。
时而出神怔忪,可更多的是皱着眉头,在遥想若是夏天衡收到信怎么办?
不知道她该怎么办?知道又该怎么办?
在思虑间,只听见门口像是有了脚步声的声音,然而再下一刻,又是推门的浅声。
她一个受惊,支着下巴的手也蓦地一松,差点磕到了桌子上,似急:“芍药,送回来了吗?见到爹爹了?他如何说”
无人应答,再回头
只见慕容憬一张苍白的脸出现在眼前,停在门口处,小小的身子也说不出多有气势
今夜第二次见到他这张雷同的脸,她的心都悬了起来。
好像方才的事情还一历历在目,藏书阁中的情不自禁还余留着,对慕容绝璟的羞恼还在,他离去时那般头也不回的决绝仍在,这会儿说不出心有多堵,好不容易才平复了一些的事情,面对着相似的脸,霎时又烦闷了起来:“怎么是你。”
“为何不能是我!”话语中都暗带了一些怒气。
原本是隐隐颇有气势的责问与回话,可在这一张八岁的小脸上,只由置气变成了稚气。
像是过早的恢复了八岁的样子,浑身都带了不自在的气息。
苍白的脸色,仍是在忍着痛,过来她这里,像是在质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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