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来。
滴了两三滴在地上,此刻这鸦雀无声的大殿里听得格外清晰。
入海几乎又是一愣,此刻就这般直直的看着慕容绝珛。
“那皇上?”
“传朕的命令下去,从此刻起,这一队人马全然保护璟王南下湘溪,若有半分疏忽,都提头来见朕。”
“皇上?!”再意外的出了声。
只看到慕容绝珛此刻冷然而意决的目光,已是万分笃定:“此刻起,命苏绗为钦差大臣,连升两品,直接奉朕之令去与璟王汇合,一路随同,再造一圣旨与文书一同送过去,就说是朕给西蜀国国君的。”
他不仅要护这一次,还要反过来帮。
如今此时,慕容绝璟绝不能死
这江山还未后继有人,他不能任由慕容绝璟死
入海此时已经全然震惊了,从极怒的要杀,一直到此刻的沉重的要护,几乎是天壤之别的决策,可此时只能接受。
“是!”沉沉的应了声。
若说璟王此次去湘溪是有事在身,若有苏绗钦差大臣的身份相助,更是如虎添翼,更别说带去的近百人都一并成了护送璟王的人马,加上原本从璟王府中带去湘溪的人,几艘船一并已是浩荡的使节队伍。
再加上此刻开口所说的圣旨与文书,西蜀国小,景台国大,这些年早已有吞并的趋势,西蜀国的国君近两年已是逐渐进贡一些特品。
极忌惮景台国,小心翼翼维持边境关系。
若是文书与圣旨一同发到湘溪,只会令西蜀国国君将璟王待为上宾,彻底倾囊相助。
已经由一王独下湘溪,而变成两国的交际。
更是无往而不利
此时入海的眸光都变得深了几许,分明是知道其中的利弊关系所在。
神色此刻也变得复杂难明。
“务必办好,一点错都不许出。”慕容绝珛的手仍就紧紧握着。
入海此时只能牢牢记下:“是。”
“出去吧。”
“皇上你的手。”
“朕让你快去办!”似是不想入海多管闲事,耽搁半分。
此刻声音几乎瞬间变得凌厉,只让人觉得可怕得很。
入海终于收了眸光,此时神色凝重的退下,去做这一件事。
慕容绝珛一个人在这殿中,此刻只再看回了外头,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霞光每一刻都在变化,琉璃瓦上的光芒都暗敛了许多,一如他此刻沉重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想到了这天下,眸光几乎又变得幽厉而不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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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水上风平浪静,自从这飞鸽送出去以后,苏绗带着这近百个乔装的京城兵戎卫就都紧张了起来,一个个已然全部进入了警戒状态,随时防备着前头的船只。
生怕此刻行踪已经败露,若是不小心,定然是万劫不复,再也没有回京的机会,不成功便成仁。
更是在随时准备着,若是传回京的飞鸽来了消息,如若命令是杀无赦,那么纵然是提前拼杀,不再等到那第七日上岸的时候,都要拼尽全力的去搏这一场。
他坚信自己带出来的都是好手,此刻机弩已经全部上膛,若是飞射过去,纵然不能杀灭前头所有璟王府的侍卫,那也能功成身就,拼个你死我活,并非没有半点胜算。
只是此时一直等着,却是一直没有等来想要的消息。
这会儿苏绗仍旧光着膀子,装作渔民汉子的模样,站在这船板上看着前头的零星小点,已经在这里不眠不休焦急紧张的等了近乎一日,此刻眼睛都有些花了,冥冥中只听到了一声奇怪的声音,像是鸟兽划破天际的鸣叫。
“咕呱——”带着鸟兽之王的锋利。
不是信鸽!是海东青。
这江面上怎么会有海东青?亦也不是高山之上只可能是驯化的信鹰。
几乎一瞬间凝起了眸,惊慌慎重的模样:“来人!”
几乎是刹那间的动静,所有人都被这一声唤给惊回了神,也听到了这犀利的叫声。
今慕过可绝。远远的抬头,只看到速度飞快得很,有什么已经掠过眼前,只来得及看清这身影,不是这会儿紧张等着的信鸽,却是比信鸽更要让人触目惊心。
海东青是西北金国进贡之物,只可能是皇权的象征。
这一刻看不清,苏绗已然放了声高喊:“快,京都传御令过来,快请下海东青!”
天上的叫声越来越响,更是靠近,早已有人赶紧把大块的肉拿了上来。
这一瞬只见一掠,便是船身一晃,一直大鹰威严落在船板上,鹰爪上的明黄圣旨亮得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