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差一点点就摔个大跟头,手里的钥匙什么的也都掉在了地上,幸亏戴煦坐在窗口旁边,及时的伸手拉了她一把,还帮她把掉在地上的东西也顺便捡起来还给他,沈大姐匆忙的道了个谢,急匆匆的就走开了。
沈大姐一走,原本和她一桌子打麻将的其余三个人也都沉默了,其中孙大姐和老吕互相递了个眼神,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邬金可能是因为并不是每天都泡在这里,反而显得有些茫然,不明白那位沈大姐为什么突然就借口离开了。
“这人是不是岁数大了之后记性不大好啊?都在这儿玩了一上午了,也没听她说家里炖着汤呢,煤气灶那东西可不是开玩笑的啊,上头炖着汤汤水水的,她居然就跑出来打麻将来了!”他有些无法理解的对老吕说。
老吕只是看着他讪笑了一下,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再多话,邬金一愣,很快就明白过来,闭口不提这件事了。
几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孙大姐也站起身来:“到点儿了,我得回家做饭去了,我老伴儿今天估计回来的得早,我得提前做准备。”
“我也走,我也走,我今天下午还得开车去一趟县里,那边催着让我送药呢,不说都忘了,光顾着玩儿啦。”邬金也跟着站起来要走。
老吕也不拦着他们,摆摆手示意了一下,然后对钟翰和顾小凡笑了笑,说:“要不咱们就屋里聊去吧,你们是不是觉得外头有点儿闹得慌?”
“那就走吧。”钟翰点点头,和顾小凡一起起身跟着老吕到屋里去。
老吕走了几步,扭头看看坐在拉门边上的一张麻将桌旁,正兴致盎然的看别人打牌的戴煦,迟疑了一下,询问似的看了看钟翰。
“没关系,不用管他,他是实习的。”钟翰随口编了个借口。
老吕有些疑惑的又看了戴煦一眼,估计心里也觉得有些纳闷儿,怎么会有这种胡子拉碴的大龄实习生,不过钟翰都这么说了,他当然也不好再刨根问底,毕竟眼下他自己才是扮演者被询问角色的那个人,于是他便点点头,把两个人带到另外的一个房间里,进门前还不忘到对面的那个屋子里去,把自己的小女儿给轰出去照应着外面打麻将的那些人,这才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这屋有点儿热,你们将就一下吧,外面人多口杂的,听了个囫囵个儿就跑出去乱说,犯不上,你们说是不是?”换到了相对安静的室内,老吕嘿嘿笑了笑,笑容里有几分油滑,也有一点单独面对钟翰他们的拘谨。
钟翰也对他笑了笑:“热点不怕,关键是说话方便。”
老吕点点头:“这个小老弟是个明白人,刚才走的那个女的,姓沈的那个,她要是在场,今天有些话我就没法儿说了。没见着我刚才差一点儿就说走了嘴的时候,老孙在那儿一个劲儿的清嗓子提醒我呢么,她要是不提醒我一下,我搞不好一顺嘴儿就真的给说出来了,大家都住这附近,街里街坊的,我要是当面给说出来,回头人家得跟我不乐意,她走了,老孙和那个小邬也走了,我私下里跟你们说没说,谁也不用知道,甭管他们觉得我说了,还是没说,都算自己瞎猜!”
“看样子,尤志业方才和那位沈大姐之间是有点儿故事吧。”钟翰明白老吕拐弯抹角说了半天,其实真正想说的到底是什么。
“和明白人说话就是不费劲儿,”老吕赶忙点头“方才当着那么多人面儿,我一个大老爷们儿,还真不好乱嚼舌头,这事儿不光是我,老孙也知道,原本老尤和那个老沈根本就不认识,后来就是在我们这儿打麻将认识的,老沈也是独身一个人,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着,一来二去的就认识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老沈对老尤挺有好感的,平时打麻将都非得跟他一桌,要是那一桌没有空位置,别的桌有空她也不去,宁可搬个凳子坐旁边看老尤打牌。”
“那尤志业呢?对她是个什么态度?”顾小凡问。
“什么态度都没有,最初吧,还挺热情的,说说话,聊聊天,毕竟么,你小姑娘也不用笑话,我们虽然在你们看来是老头子老太太了,但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对不对?在我们自己看来,也都是年纪相当的男男女女,老沈长得也不丑,难得这么大岁数了,不胖不瘦,保养的也挺好,所以一开始老尤也挺愿意搭理她的,后来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出来老沈往他跟前凑合不那么单纯了,就开始躲躲闪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