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人慢悠悠的从车上下来了。
周婧心里正惴惴着,外头学生越是惊叹越是哗然,她的心里就越是不安。心道,听白茉莉说周家挺有钱的,不要是什么商业巨亨之类,这要是被发现她是假的,那她岂不是拿了人家掌上明珠的命?想想那些电视剧里,商业巨头动不动就说:天冷了,让王氏破产吧。
王氏啥也没做就被破产?她这偷了人闺女的命不得偿命啊!
周婧心里七上八下的走着,就看见聚在教务处门口的学生再一次分开,这一次竟然比校长来的时候分开的更大,隔着门周婧都能感到飒飒凉风。
然后,一溜烟的黑衣人走了进来。
这些黑衣人都穿着黑色西服,戴墨镜,乍一看上去,像是电视里的黑社会。
周婧:“??”
所以周同学其实是子承父业,她们家就是家族黑社会?祖宗就流着扛把子的血吗?
不要这样,她是个守法公民,很害怕的好吧!
那些黑衣人走进教务处,原本非常宽大的教务处立刻显得狭窄起来。他们走到里面分开成两排,走在最后的是个个子高高的男人。这些黑衣小弟们已经很高了,这男人比他们还要高一个头。
他的西服看起来也特别贵。
男人摘下墨镜,周婧的眼睛不由得亮了亮。
学校虽然有很多小鲜肉,但周婧毕竟不是十八岁的小姑娘,除了贺勋几个特别有气质的外,有时候还是觉得格格不入。她欣赏的,是散发着成熟男人气质的熟男。然而成功男性大部分都是秃头啤酒肚,实在不大称得上气质。
但面前这个就不一样了。
这男人也是中年,但是可能因为保养得很好,头发浓密,他脸型好,身材好,浓眉大眼,看起来很有活力,在活力之中,又有一种成熟男人才有的稳重。一身西服裁剪合身,皮鞋擦得锃光瓦亮,满身的荷尔蒙挡都挡不住。校长本来还挺和善的,可跟这男人站在一起,活活像个给人做饭的老厨子。
真是个玉树临风的霸道老总裁!周婧心里赞叹一声。
霸道老总裁看了一眼周婧,张口来了句:“我闺女又怎么了?”
这位霸道老总裁是她的阿爸!
周婧不知道是喜是悲。
倒是灭绝,看到周阿爸之后,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原本看见校长已经是羞答答了,这会儿看见阿爸,直接红了脸。
周婧心道,你红脸个毛线!
“小王啊,”校长直接踢了个球给灭绝:“你跟周先生说说。”
灭绝的神情显出一点尴尬来。
周婧能理解,男神在面前,可是你却是个脸的,要在男神面前告男神的状,这不是妥妥的拉仇恨嘛。
灭绝道:“嗯,周婧同学这一次在分班考中作弊”
“我说了我没有作弊。”周婧打断她的话。
“作弊?”周阿爸一愣,随即不甚在意的挥了挥手,道:“不好意思,你们肯定是误会了,要不就是哪里出错了,我女儿不会作弊。”
他话说的如此笃定,让其他人意外,让周婧感动。
原来以为看原主这副堕落少女的样子,肯定和家人感情也不和。没想到这位总裁阿爸竟然如此信任与她。父女之间能有如此默契,夫复何求!
周阿爸继续道:“周婧从小学四年级开始,除了白卷,连名字都要看心情写,作弊?她没那么勤快。”
周婧:“”她突然觉得,贺勋可能才是周阿爸的亲生儿子。这种一模一样的脑回路是怎么回事?
“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周阿爸道:“你们回头看看是不是哪个环节出错了?作弊不可能。”不愧是霸道老总裁,语气里都透着一股子霸道。
周婧觉得这戏有没有自己都能唱下去了,她就是一个大写的多余。
“可是周先生,您知道周婧这次的名次是多少吗?”
周阿爸:“多少?”
“主科成绩排名上,是全校第三,比陶曼还要高呢。”
此话一出,屋里屋外三个人同时变了脸色。
周阿爸脸色变了,估计是被周婧的成绩吓着了。陶曼脸色变了,输给个学渣,哪怕只是主科,也不能忍!
周婧心理活动最丰富,她想,好端端的为啥提起陶曼,是不是周阿爸认识陶曼?周阿爸和陶曼有什么关系吗?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豪门风云?私人恩怨?戏好多啊大家悠着点不可以吗!
周阿爸缓缓看着周婧,神情变得迟疑了,似乎也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灭绝趁热打铁:“周先生,现在您明白了吧。育德的分班考不是玩笑,您看外头这么多同学,就明白分班考有多重要了。学校必须保证考试的公平公正,成绩的真实。周婧同学这样,我们学校也很难办,我们不能对其他的同学不公平啊!”这么一番话情真意切,字字句句都是讲道理。周阿爸也说不出话,他想了想,看向周婧,似乎为难。
周婧心中却叹息一声,知道今天这事是不能善了的了。
也是,一个拿不出作弊的证据,一个拿不出不作弊的证据。固然可以打死不承认一直这么拖下去,但是外人看待自己的目光,就永远都是一个“作弊的人”
她可以不在乎,但是原主回来后未必会高兴。
而且,现在的年轻人,实在是太浮躁了。
她道:“哦,所以他们进不了实验班?就怪我咯?不去好好提升自己的能力,却质疑别人的努力,这就是育德的学风?差生就一辈子是差生,考的好一点就是作弊?这是哪门子规矩?”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在寂静中刚好能被里里外外的人都听清楚。
学生们的一些就显出嗤笑的神情来。
的确,这么正直的话由周婧嘴里说出来,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倒是周阿爸,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周婧。
“要我没作弊的证据是吗?”周婧一笑:“可以,给我出套题啊,我坐在升旗台上考,一个人做完,做完之后你打分,看我是不是真本事?”
“我天。”白茉莉喃喃道:“她疯了吗?”
袁康棋却笑了,他碰了碰贺勋的胳膊,低声笑道:“你说,周婧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觉得有阴谋呢?”
贺勋没说话,只是眼里却划过一丝笑意,霎时间隐没,又是一副冷眼旁观的样子。
屋里,周婧对着呆若木鸡的众人伸出两个手指,有点挑衅的姿势,敲了敲桌子。
“这样,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