帛宁自此失去了白非衿的行踪。
他总以为安暖会知道。白非衿纵然对他失望,可是对这唯一的好友总不会什么也不透露。只要他控制住安暖,不怕白非衿不出现。
哪知白非衿真的沒出现。
她销声匿迹,她不顾一切,什么也不听,什么也不看,一出国,就自动断了和国内的联络,吓得这边还以为她出了什么意外。除了接白妈妈时打了个只有十來句话的电话,再也沒有她的任何音讯。帛宁费尽心思取得的,也只有一段电话录音而已。
“不要忘了,是你亲手把非衿推开的。”被帛宁逼问时,安暖恶狠狠地扔下这句话。
“你为了自己的复仇大计,把非衿纳入计划之中,让她深陷痛苦,她爱上你是她这一生最值得后悔的事。如今你为了扳倒原來的帛董事长,居然说服童久久将她名下的贡锐股份转让给你,作为交换,你迎娶她进门。帛宁,你这样做得时候,有沒有想过非衿的感受?我看你谁也不爱,你只是爱自己,所以不要再假惺惺地做出一副情深的样子,告诉你,你不配!”
安暖怒气冲冲,转身就要夺门而去,却被后面的连嘉俊伸手拦住。
安暖沉脸,扬起手臂“啪”得一声就给了连嘉俊一记响亮的耳光。连嘉俊不躲不避,生生受了这几耳光。帛宁的计划,他守口如瓶,连日夜相处甜蜜相待的安暖也沒透露半丝口风。古人云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连嘉俊这样做也无可厚非。但是安暖就是无法原谅他的所作所为,他帮着帛宁,将一个无辜的人伤得体无完肤。比起帛宁的阴冷狠毒,他更加可恶。
之后的事,果然就像被时间推着走,根本想避也避不开。帛宁娶了童久久,以占绝对优势的股份在股东大会上击溃帛承贡,成为新一任贡锐董事长。他做事就是狠利绝,雷厉风行,很快就开发新的产业链,跟法国、英国、美国都有商业來往,走高调的国际路线,打压周边,站稳脚跟。
贡锐的股市一度出现强烈的波动,好在帛宁用铁血手腕震住,之后又开始大清洗,辞退了帛家根治的势力,将帛承贡的棋子连根拔除。
而帛承贡当然不甘心自己多年的心血让帛宁抢走,上演了好长日子的父子反目的戏码。双方对战几个月,最后以帛湛病情加重,帛承贡因急突发心脏病告终。
这一仗,帛宁赢得漂亮,干净,不拖泥带水。他想得到的,全都得到了,帛宅,贡锐公司,财富,名声他唯一失去的,不过是一个可怜女人的心而已。
对文家胆敢帮白非衿逃出国这件事,帛宁非常愤怒,并以行动表示了他的愤怒。盛远集团有好一阵子过得非常艰难。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暂时也垮不了。文辰予真正像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沒有任何怨言,竭尽全力支撑着。
安暖冷眼看了好几个月的戏,自己还是做自己的金牌律师,重新回到以前那昼夜颠倒,肆意欢乐的生活。沒人管着她,她自由许多。只是偶尔会被连嘉俊骚扰,让她烦恼不堪。
她偶尔也会去看文家,嘴上说是代替白非衿來看望小思双,实际上是太寂寞了,偶尔跟林双互相看不顺眼拌嘴,打发打发时间也是不错的。
非衿看來是真的要跟这里的一切告别,谁也不知道她的情况,国外那么大,帛宁找的那么辛苦,也沒有任何值得激动的消息。白非衿把自己隐藏地太好了,这会儿或许在某个夏日沙滩,穿着比基尼做日光浴呢。
安暖臆想了一下,禁不住笑了。
从文家出來,安暖手机响了,拿起,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安暖沒有理会。手机持续不断的响着,过了十分钟还沒有消停的意思,反而更加猖狂起來。安暖塞上耳机,沒好气:“喂!”
那边一片寂静,片刻后,一个沉稳的男声响起:“安暖。”
安暖一副“果然”的表情,翻了个白眼:“我道是谁,这么死缠烂打还不知停手的,原來是您呀帛总,真让我受宠若惊,有什么事吗?顺便说一句,我已经跟连总监说清楚了,他还沒把话带给您吗?看來贵公司的工作效率还有待提高,耽误了我时间和口水不要紧,耽误了你们的无耻大业可万万使不得。”
安暖一阵夹枪带棍,迎面痛击,好不爽快。她憋了满肚子火,又累又气,偏偏今天竟有两个人不知死活往枪口上撞,果然给了她发泄的好理由。
帛宁站在落地窗前,阳光斜斜落在他身上,踱上了一层金光,他目光深邃,看着远方,露出淡淡的笑意:“安暖,我知道你对我们意见很大,这一次打电话,只是想告诉你,连嘉俊已经从贡锐辞去了总监一职。”
辞职?
安暖手一滑,差点呛声:“他做得好好的,为什么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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