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非尘
轩辕长倾的骨节猛然收紧,隐约咯咯作响。
百里非尘是出了名的采花大盗,若说垂涎夏侯云歌倾城美色倒还可信,因此放过夏侯云歌实在不符逻辑。看来此事断没表面那么简单!夏侯云歌和祁梓墨暗中联手,也未可知。
他们毕竟八年夫妻。
况且,夏侯云歌年幼时便对祁梓墨芳心暗许。这份感情,在经历南耀覆灭,被祁梓墨弃如敝履的伤痛后,果真已忘却一干二净?
轩辕长倾亦不敢妄自断定,一切必须小心谨慎。
本想再看一会公文,心情莫名浮躁起来,无论如何都看不进去。也不知,夏侯云歌腹中孽种,无声无息地掉了没有。他丢下公文,向后院夏侯云歌的住所走去
“依依姑娘白日忙了一天,晚上还要亲自为王妃熬药,侍奉在侧,实在辛苦。我都看不下去了。”兰小声跟梅嘟囔“王妃却还冷言冷语相待依依姑娘,真是不知好歹!也不知还有什么架子好端的!说的好听她是王妃,说的不好听,还不是主子手中的一枚棋子。”
“兰,你就少说两句吧,祸从口出。”梅低声斥道。
“我偏要说!依依姑娘多好,人漂亮,又亲善,对王爷也极好。要我是依依姑娘,绝不将王妃之位拱手让人。”兰依旧愤愤不平,想到之前被夏侯云歌戏弄伏在岸边狂吐,就怒火翻涌。
梅忽然跪地叩拜“参见主子。”
兰瞬时吓得脸色惨白,噗通跪在地上,讷讷如丢了三魂。
“四十鞭。”轩辕长倾的声音极淡,就如今夜闷热无风的天气,压抑得人喘不上气。
“主子主子饶命!”兰终于反应过来,不住摇头。
“五十鞭。”轩辕长倾长袍翻飞,从兰身边而过。
兰当即没了声音,张着嘴瘫坐在地上,脸色更加惨白无色。
“还不赶紧谢恩!”梅赶紧提醒呆住的兰。
“谢主子!”兰匍匐于地,周身早已冷汗透衣。
轩辕长倾已举步进门,梅这才低声斥兰“只是五十鞭,已是主子法外开恩。日后你定要事事警醒,再犯错可就不是几十鞭子,而是你的小命。”
兰被两个侍卫拖下去,咬住嘴唇一声不发,只剩眼泪在眼眶打转。
轩辕长倾进门,接过婢女手中的药,对一众婢女挥挥手。
婢女们低头行礼,小碎步退出去,之后将房门关上,候在外面。
夏侯云歌正坐在窗前软榻上,今夜闷热,她在窗前透气,赏一赏月上柳梢头的美景。方才院子里兰的话尽数收入耳中,也第一时间见到轩辕长倾进入院子。
他惩处手下忠心暗卫,无外乎做个样子给外人看,看他摄政王多么宠溺她这个王妃。
轩辕长倾坐在榻上,瓷勺搅着碗中黑乎乎的药汁,不禁厌恶地紧起鼻子。他从小最厌药味,可此生却常年与药为伴,这些皆拜夏侯云歌所赐。
“喝药!”他盛满药汁的瓷勺凑到夏侯云歌嘴边,她却紧闭红唇,冷眸相对。
“怎么?本王纡尊降贵,长公主不打算给本王个薄面?”他唇边噙着一丝笑,声音却凉的森寒。
“王爷有事,尽管直说。”
“你不打算喝药?” 轩辕长倾说着,就要将一碗药倾倒在一侧的盆栽内。
夏侯云歌忙一把抢下,痛快地仰头而尽“我可不是矫情的小女儿家,妄自清傲,不沾染仇人半点恩惠。我说过,我会积极配合治疗,尽快康复。如此,才能有力气与摄政王周旋抗衡。”
话落,夏侯云歌胃里一阵翻腾,险些将喝进去的苦涩药汁尽数吐出来。她赶紧闭嘴强忍,连喝了两碗清水,才稍稍舒服一些。
近日也不知怎么了,总是恶心想吐,却又吐不出来。许是整日泡在汤药里的缘故,伤了胃。
轩辕长倾见她强忍恶心的纤弱样子,下意识伸出手想要轻抚她的后背。待反应过来,猛地收回手负在身后。这个女人病弱憔悴的样子,还真楚楚可怜,他都忍不住心生怜悯了。
他懊恼侧头,看向窗外淡淡月光,映得屋内烛火微弱昏黄,透着几分舒心的静谧,好似有一种类似家的温暖。
莫名地,他心底的烦躁瞬息烟消云散。平静心神后,竟有一种陌生的舒心。
“王爷到底有何事?”
偏偏这个女子,冷言冷语,打破一方静好。
“看你到底想玩什么把戏。”他回眸看向夏侯云歌,她靠在软榻上,似乎很不舒服,眉心微蹙,倾城的容颜愈加楚楚动人。
轩辕长倾心神猛地一荡,他倾身过来,很喜欢勾起她的下颚,触碰她滑嫩的肌肤。
他那样做了,夏侯云歌厌恶避开,他便一把扼住她的脸颊,迫使她躲避不得。
“王爷是要乘人之危了?”夏侯云歌目光冷冽,却拗不过胃里翻腾,身上伤口隐约刺痛的煎熬,声音略带一丝颤抖。
可在轩辕长倾听来,她的声音便显得有些温柔,似在刻意欲拒还迎。他勾唇露出一丝讽刺的笑靥,慢条斯理道“你我已有夫妻之实,何来乘人之危一说。长公主难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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