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撒谎。”江盼好不犹豫的说。
江昱君鼻翼扇动,暴躁的说:“一千五,一千五也行。”
“做什么用?”江盼继续问,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心平气和。
“艹!不给拉倒!”江昱君猛地从床上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冲出卧室,还大力的把房门甩上,发出一声震天的响声。
江盼目瞪口呆的看着关闭的房门,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要钱要的如此理直气壮不讲理,可见之前都被惯成了什么样子。
但既然现在换成了她,那她就不会无缘无故的当散财童子,如果江昱君确实有事情需要,她可以给他,但如果找不出正道理由,那也休想拿走一分她挣的钱。
江盼瞥了眼门口的行李箱,心想,那围巾到底是送还是不送呢,感觉就目前这个状况,就是送了,结局八成是被大卸八块或者当抹布吧
过了几分钟,门外始终没有什么声音传来,江盼索性也不再管,继续把相册打开来看。
那都是些旧时候的照片,有江盼、爸爸和妈妈,只是看照片她就能确定,江盼一定是这家亲生的,五官上镌刻着父母双方的痕迹。
江盼的爸爸长得高高瘦瘦的,在照片里留着当时流行的三七分头,穿着牛仔裤和黑色夹克,十分帅气。照片从江盼出生开始就有,大多都是与父母的合影,后来又多了个小男孩儿,照片上的一家人甜蜜幸福,无论是气质还是衣着打扮都很出色。
相册一页页翻过去,江盼看着上面相亲相爱的一家人,脸上忍不住露出微笑。
可是照片却在某一张戛然而止了,上面的女孩儿还是介于儿童和少女之间的模样,带着满脸未脱的稚气。
联想到家庭联系表上并没有父亲这一栏,江盼不难猜到,大约就是在这一年,这个家庭里就只剩下了三个人。
她看向照片右下角的时间,算了算,那时候的江盼不过十一岁。
顶梁柱的离开足以让一个家庭崩溃,江盼叹了口气,合上相册,打开与相册放在一起的书。
那是两本包装很简单的诗集,江盼翻到勒口上的作者介绍,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这诗人名叫江海,意外身亡于九年前。
那是江盼的父亲。
作者介绍只有寥寥几句,江盼抓起手机在搜索栏输入了“诗人江海”几个字。
百科上甚至还有他的词条,虽然只有简单的介绍,但是不难看出编录者对江海的欣赏,这位b大中文系毕业的才子,对诗文充满了热情和想象力,他的现代诗浪漫又不失童趣,曾获得多个国家大奖。
退出百科,江盼又看了其他的评论,显然江海虽然获得多个大奖,但知名度却高,也仅仅出版过两本薄薄的诗集。可是寥寥的评论里无一例外都带着惋惜,说这颗中国现代诗坛上的明星,还未等升起便已经陨落了。
江盼不懂诗,但却看的懂那些荣誉和评价。
这样一位诗人竟然是原主的父亲?江盼无法想象,更确切的说,今天从回家所看到的这一切,都与她的想象中的大相径庭。
而她心中的疑惑却加深了,为什么富裕的家庭会让江盼的生活如此穷困?为什么弟弟和母亲的态度如此恶劣?
这一切的不合理,会不会与江海的去世有关,而江海的去世,又是不是跟江盼有关呢?
江盼把诗集和相册都放回书柜里,觉得温暖的房间里突然有些寒意。她揉了揉手指,继续在书橱里翻找,希望可以找到能解答她心中疑惑的东西。
如果可以的话,她也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让这个家庭看起来正常一些。江盼相信,这也是原主所一直期盼的。
当客厅里传来门铃声的时候,江盼刚用自己钥匙链上的一个小钥匙打开了书柜下面的抽屉。
她竖起耳朵听了听,来的似乎是一个小孩儿和她的家长,那家长的声音客气又抱歉“对不起啊老师,实在是没有别的时间了,只好这个点儿来麻烦您。”
江盼妈妈的声音响起来,温柔动听“没关系,小孩子想学琴这多好啊,过来坐吧,我听听你这一周练习的怎么样。”
简短的交流过后,钢琴的声音在客厅响了起来。
江盼的妈妈是本地的钢琴演奏家,原本在文工团工作,后来因为身体原因病退了,但是因为口碑还在,所以仍旧有不少的人来找她学琴。
伴随着屋外断断续续的弹奏声,江盼看到了抽屉里的东西,那是一些十年前流行的小玩偶和编织手链,以及两本字迹幼稚的日记。
原主没有记日记的习惯,但是这两本跨越她十一十二岁的记录,却清晰无比的给那段灰暗的岁月留下了印记。
门外的钢琴声伴着轻柔的说话声,江盼完全的沉积在了日记里的回忆中,当乐曲声戛然而止,她也抬起了头,满脸震惊。
原来妈妈的漠视,确实来自于江海的死亡。当时还只有十一岁的江盼,吵着闹着要跟爸爸去水库边玩儿,就是那样的一次任性,让她险些丧命,而江海为了救自己的女儿,最终使得一个家庭再不完整。
江盼的母亲是个非常浪漫文艺的人,哪怕是有了孩子,她最爱的仍然是自己的丈夫。所以这样的打击让她无法承受,如果说她有多爱江海,那她就有多怨恨江盼。
可江海已死,江盼又是自己的孩子,她自己在痛苦的挣扎中生病卧床了几个月,之后就开始了对江盼的漠不关心。她没有办法抛弃她扔了她,哪怕是用她交换也换不回她最爱的那个人,所以就装作不存在好了。
大部分的时间里,江盼的母亲都把她视为空气,只有在不得不说话交流或者见面的时候,才会暴躁或者不耐烦的数落和训斥。
江盼从初中开始就去了寄宿学校,而从日记中不难看出,在妈妈的压力下,她的负罪感也与日俱增,始终无法原谅自己,对妈妈和弟弟的态度也只是一味的承受和默认。
在这样的心理下,不难想象之后的这九年,她认为这一切都是自己的罪有应得,她像个苦行僧一样,苛求着自己,容忍着母亲的淡漠和弟弟的欺负,变得懦弱、自卑又在泥潭里苦苦挣扎,直到离开。
没想到真相竟然比想象中的更加残酷,江盼合上日记,一个字也看不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感冒没有好转,鼻塞嗓子疼头晕好难受,感觉自己要憋死了嘤嘤嘤
大家一定要多喝水啊!
多喝水!多喝水!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