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月也难再维持住淡然气势,他喝道:“延庆!身为一国之君,言行需三思,元
一国之后,所生仍国之根本,岂容他人污蔑,即使是妄下断言!”
“她自己都承认了,我污蔑她什么?”周承熙懒洋洋地回道,挥开怯懦地宫女,满不在乎地回道“摆驾荣惠宫。”
秦关月也难断这天家家务事,他心疼地看看上官敏华,还想为周承熙说些好话,上官敏华已命人送客。宫里最后只剩玲珑时,上官敏华抱着儿子,背对着她,问道:“爹爹留给我的东西在哪?”
玲珑没有立时回答,上官敏华轻轻地转过身,神情是从来没有过的冰冷与严厉,她再次问道:“不在你这里,又在谁那里?”
“小春师傅。”玲珑跪在那儿,闭上眼睛答道,她悲哀地身形轻颤。
上官敏华收回眼神,重新投回窗外,道:“去换小春师傅进来,这儿不需要你。”
玲珑轻声悲鸣,她磕下头去,好半晌后才起,步步倒退缓慢地离开后宫。
天晚时,章春潮花衣银剑,出现在永乐宫。
永乐宫里没有点灯,上官敏华坐在纱帐之后,道:“东西带来了吗?”
章春潮轻快地回道:“放哪儿呢?”
听起来他的心情很好,上官敏华轻击手掌,宫女将灯点上,映亮昏暗的空间。她起身走到暗木箱子处,打开双锁扣,里面是厚厚十数本账册。章春潮微笑道:“这里是蒙城、蓟城、骆城酒楼、赌馆、妓楼、绣阁的地契、房契,共七十七处这是老爷给敏华小姐备下的嫁妆。
南梁米铺商号十二家,广目楼下三座园子,钱字号百万两银票,是九夫人留给你的私房钱,另有两处金矿,送给上官家的外孙。”
上官敏华随意翻了翻,又盖上箱盖,转身对上他,问道:“如果我不说,你准备什么时候给我?”
章春潮笑靥如花,皇后的寝室里刮过一道冷风,窗外地纱帘闪过数道黑影,这人地笑其实不难见,只是笑中深意难测。就像此时此刻,上官敏华摸不清楚他的底线在何处一样。
只听他心情极好地回道:“没有如果。敏华小姐既然协助玉山国师、太子殿下清君侧,并为老爷翻案,这些理当归于上官家地小姐。”
上官敏华听明白了。她冷嗤一声,抬眼将这个言不由衷地男子上下打量,讽刺道:“如果我不问,这些就归大公子了吧?”
章春潮笑得既妩媚又妖娆,用高高低低起伏不定的音腔回道:“敏华小姐睿智,老爷曾有言,若敏华小姐满二十仍未有言,上官族名下家产皆归下一任族长。”
闻言,上官敏华神色未变,只是瞳孔不由自主地收缩,心绪汹涌如潮,然则章春潮还是从细微变化处看出她暗藏不住地心潮涌动,眸中流露出浓浓地讽刺意味,这样的神情让上官敏华恼怒不休:“我希望你能记住一件事,我是绝不可能让他踩在我头上的!”
“我看你生孩子后脑子进水了!你拿什么他比?”章春潮再次讥讽道“你以为他会惯着你为所欲为,好比秦关月由着你的性子折腾那政事,庆德帝最大限度地让步由着你折损他的颜面,嗤,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大周的皇后?”
上官敏华先是轻咬下唇,越咬越用力,双眼牢牢地看住这张让人心惊肉颤的容颜,她似乎看到别人没有看到的东西,随后轻轻地笑起来,笑得很愉快。
“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