挠了挠头,说道:“我的感觉就是如此。”
苦德和尚满怀慈悲地看他一眼,然后起身在厢房西南角的佛龛前,取过一个蜡烛盆,里面有三支点亮的蜡烛。
苦德和尚指着蜡烛盆问王伯强:“阿弥陀佛。王施主,你看看,这三根蜡烛那根最亮?”
王伯强一愣,道:“这三根蜡烛同样粗细,一齐点着,我怎么分辨得出哪根最亮?”
苦德和尚又念了声佛,道:“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好女子何止千万?你连眼前这三根蜡烛都分不出明暗,何以一口咬定这个女子就是你此生的最爱?”
王伯强道:“那她至少是我遇到过的女子中最让我爱惜的一个。”
苦德和尚摇了摇头,叹道:“错了,错了。”他从蜡烛盘中随意取出一根蜡烛,放到王伯强的面前,然后又问:“你再看看,这三根蜡烛中哪根最亮?”
王伯强愣了愣,道:“那当然是我面前的这根蜡烛最亮。”
苦德和尚把这个蜡烛放回原处,再问:“那现在呢?哪根蜡烛最亮?”
“现在当然又是同样亮了。”
苦德和尚就问:“你现在明白了吗?”
王伯强似有所悟,怔怔不语。
苦德和尚便解释道:“离得近了,你才发现它的明亮。同样的原因,这段时间那个女子经常在你的身边,你自然会感觉到她的好处。近则明,远则暗。”
这句话就像醍醐灌顶,让王伯强脸色大变的同时,豁然醒悟。他低下头再仔细一想,深深地点了点头,如释重负地对苦德和尚道:“谢谢二舅指点,这个问题搁在我心里很久了,始终无法作出抉择。要说我的妻子,这么多年一直支持我的创业、守业,在家里相夫教子,非常地称职。二舅的这番话,让我有拨云见日的感觉,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王伯强被苦德和尚三根蜡烛的比喻一下子点醒了过来,有顿悟的感觉。叶之然却突然间陷入迷茫之中。张念悦、黄瑜雯、马艳丽不就是这三根蜡烛吗?现在觉得念悦是自己的终生伴侣,那么,念悦是不是那根放在近处的蜡烛呢?
如今他在灵魂上爱着念悦,身体上和马艳丽亲密接触,思想上又对黄瑜雯怀有愧疚之意。她们三人就像这三根燃烧的蜡烛,日后是否也让他难以抉择的呢?
他陷入深深的迷惘中,以致后面苦德和尚和王伯强之间说了些什么,都不清楚了。直到王伯强招呼他,才回到现实中来。
“王总,您和苦德大师谈完了?”
王伯强这时候一反来时的烦恼,神色轻松地说道:“改天再来听二舅的教诲,我们再去别的地方走走吧。”
苦德和尚似乎看破了叶之然的心事,说道:“小叶施主,无需烦恼。船到桥头自然直,许多事多想无益,临到头自然万事顺利。”
叶之然便笑着站起身,对苦德和尚说道:“大师,我是一个凡夫俗子,终日被尘世间的俗事烦恼,哪能像你这样洒脱?”
苦德和尚道:“只要镜台清明,何来烦恼之事?叶施主,你要时刻擦拭才好。”
叶之然想想也是,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何必纠结于此?他便点点头,合什向苦德道别。
下山路上,王伯强问:“小叶乡长,我听家父家母说,你和二舅很熟的。二舅现在年纪大了,我想请你多照看照看他,如果有什么事,及时和我们通报一声。”
叶之然见王伯强亲情流露,不禁说道:“王总请放心吧,即使没有你的嘱托,我也会关心苦德大师的。大师对我有活命之恩,我从不敢或忘。”
又道:“不过,苦德大师身体尚健,应该可以长寿的。”
“这倒也是。二舅的身体、情绪都很健康,寿元还很长。”
到了山脚,王伯强已经放开了苦德和尚之事,对叶之然说道:“小叶乡长,听家父说,现在的常嘉县中学,是我老家的一间私塾发展过来的,现在仍保存有许多老建筑,我想去看看。”
叶之然说道:“好的,我们一起去看看吧。常嘉县中目前是常嘉境内最好的学校,是嘉南市重点中学。我也早想去见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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