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瑞不安的目光往上,谁知道,墨云轩冷冷看了她半响,把目光移开
在一片欢歌笑语里,百官个个面上喜气洋溢,案桌上摆了水酒,茶点,白色的玉瓶玉质晶莹,瓶身优美的线条,一寸一寸泛着柔亮的光泽。
耳边醇厚的嗓音划过,声音温润柔和,先是庆功,后面又讲到些“两国缔结,安邦友好”冠冕堂皇的辞藻,夏子漓听不进去,一番慷慨的言辞后,只是随了众人举杯,轻掩罗袖,余光又躲开了几道复杂的目光。
酒杯放下,幽美的旋律响起,优雅婉转宛若天籁,如泠水潺潺过耳,低低的密集的脚步声,一个个体态轻盈,细若无骨的舞姬轻轻踱入台上,伴随着动人的丝竹,薄如蚕翼的纱衣如风般轻盈飘忽,迷了人眼,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霓裳飞舞,美如天上之烟火。
微醺的灯火,一切在客套,虚伪下杯光壶影,觥筹交错,尽管歌舞曼妙,微微的酒香,弥散着奢靡,纸醉金迷的味道,喝了酒的百官,百态横生,这样的场合,她突然有些胸闷。
舞台中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位女子,一袭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外罩品月缎绣玉兰飞蝶氅衣,内衬淡粉色锦缎裹胸,袖口绣着精致的金纹蝴蝶,胸前衣襟上钩出几丝蕾丝花边,裙摆一层淡薄如清雾笼泻绢纱,腰系一条金腰带,贵气而显得身段窈窕,气若幽兰,颈前静静躺着一只金丝通灵宝玉,平添了一份淡雅之气,耳旁坠着一对银蝴蝶耳坠,用一支银簪挽住乌黑的秀发,盘成精致的柳叶簪,再掐一朵玉兰别上,在众舞姬中,显得清新美丽典雅至极。黛眉轻点,樱桃唇瓣不染而赤,浑身散发着股兰草幽甜的香气,清秀而不失丝丝妩媚。散发着贵族的气息,美的不食人间烟火,宛如步入凡尘的仙子,挥动着手中的薄薄的纱袖,身轻如燕,舞步优美。
惊鸿一瞥,所有的目光在一霎那聚集在她身上,惊讶的,满意的,贪婪的,万千风姿临风漫开,吸走了在场所有女子的风采。
下坐的夏子漓的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见众人依然沉浸在那优雅的翩翩舞姿里,而她的目光早已转向了右首的皇甫昊,灯明灭,晕黄的琉璃盏淡淡的光从头划下,英俊的侧脸都隐在一片暗影里,她凄迷的眸子望过去,却看不清他的表情——
一曲舞毕,舞姬缓缓退场,唯有那袭穿着白色褶裙的女子站在台上,月影清辉,风扬起她薄薄的衣袂,明明是寒冷的夜,那女子似乎感觉不到冷,款款两步上前,优美的步覆,足下生莲。
“闵月参见吾皇万岁——”柔柔的声音,如乳莺出谷
众人如是才醒神过来,发出一片‘啧啧’的感叹声——
纷纷猜测着女子是谁,舞姿轻灵雅致,如玉兰盛放,容貌亦是出众至极
一道男子温润的笑声叫了‘起身’
“肖姑娘容貌出众,舞艺亦是精湛——肖大人果真教女有方啊。”
群臣中,一身红色官袍的肖丞相笑容满脸地站起身,行礼道“皇上谬赞了,小女舞艺不精,献丑了献丑了——”
站在地上的女子眼眸低垂,嘴角轻轻弯曲,等了这么多年,今天,终于,她的一舞倾城,得到了他的赞赏——
“肖大人是谦虚了,令千金才艺双绝,是多少男子梦寐以求之人。”墨宜尘的视线突然转向下坐的皇甫昊“今晚既是朕给皇甫爱卿准备的宴会,爱卿亦是到了适婚年龄,不知有意中人?若是没有,朕今天倒是有兴趣做个媒人——”
话音刚落,百官的表情或艳羡或嫉妒
皇甫昊却是英气的眉紧敛,眼前的女子的确舞艺超群,美丽之致,然,他心中已经有了漓儿,其他繁花再难入眼。
“如此美丽的女人,赐给一个将军多浪费,留给本王做侧妃”
“老五,你已经三十房姬妾了,还不满足么,要说侧妃,还是送到老八府上最合适——”
许久,都以为墨云轩不会开口,却见他唇角一抹讥诮的笑
“女人么,只要脱光衣服压在下面,是谁不都一样——”
一声清冷的脆响,众人齐齐转头望过去,一张失了血色的仓白的脸,酒杯碎了一地——
墨云轩望过去,眸子便是一片沉沉的黑
“多谢皇上美意,只是皇甫昊心中已有他人,她是微臣至小的心愿,此生,非卿不娶——”字字铿锵,语意坚决
---题外话---
男主非善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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